我说:“林凯,你以后跟陈心悦好好过吧,她虽然有些任性,但还是爱你的,会当一个好妻子的,你就别瞎折腾了。”
林凯的头靠在玻璃窗上,自嘲的笑着说:“晨晨,我真怀念你以前叫我‘小林子’的时候。”
那时候我总爱学着《笑傲江湖》里的岳灵珊叫林凯小林子,他也爱调侃的喊我一声“小师妹”。
岳灵珊和林平之看起来多么恩爱般配的一对,最后却因为一本《辟邪剑谱》、一颗报仇的心、一个挥刀的动作惨淡收场,最终命丧黄泉,天涯永隔。
林凯叹了口气说:“之前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现在要重头再来从长计议。这样虽然很难,但我不得不去做。我不想再过受制于人的生活,不想再当陈家养的一条狗。”
他转过身来看我,“晨晨,你愿意等我吗?”
我仰起头看见他望向我的眼睛里满是希冀,像是个希望得到糖果的孩子,让人不忍心拒绝他。
我静静看着他,露出一个微笑道:“不愿意。”
话一说出口,林凯眼中的光亮就瞬间熄灭了,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生命将近,奄奄一息。
林凯最后还是不肯收那五百块钱,我本来就穷,既然他不收,我也就不扭捏的收了起来。
离开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深秋的夜风冰凉刺骨,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风卷起路边梧桐树的枯黄落叶,带着他妈盘旋着飞了一阵又落下。
我知道,这个城市的冬天就要来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闷闷不乐,唯一让我觉得高兴的事情大概就是,我的最佳损友王怡然终于挥手告别大英帝国衣锦还乡了。
王怡然回国那天我偷偷翘掉半天班去机场接她,飞机晚点了将近一个小时。
就在我等得百无聊赖差点睡着时,穿着一件红色的羊绒大衣脚踩着一双当季的短款高跟皮靴的王怡然踏着夸张的模特步朝我走了过来。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能看见一只火红的火鸡走模特步,也算是一副奇景了。
我张开双臂想上前准备给王怡然一个拥抱,岂料这小妮子摘了墨镜,将手里两个二十八寸的巨大行李箱塞到我手中,而后用那张涂了大红色口红的嘴巴说:“这么多年不见陆清晨你还长得跟青葱校园里抱着本书在湖边晨读的大学生,对得起祖国和人民吗?”
王怡然的夸奖我听着很顺耳,接过行李箱喜滋滋的跟在她后头,无奈的说:“没办法,天生丽质。”
王怡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用她那双画了眼梢高高勾起的眼线的眼睛瞪了我一眼,那个眼神,真是含意复杂。
出了机场,我问王怡然怎么现在突然想到回国了,她将之前取下的墨镜又戴了回去,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和Sam离婚了,不回来还赖在大不列颠喂鸽子吗?”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向王怡然,上个月我给她打电话时她似乎是在和她老公吵架,可是夫妻之间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吗?怎么就闹到了离婚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