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她,她继续说:“陆清晨同志,现在家中有大笔遗产待我清点,又有嗷嗷待哺的幼子一枚无人照拂,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堂外甥饿死在异国他乡。”
于是,我很没脑子的被陆清浅忽悠去了美利坚疗情伤,顺便把她儿子陆离调教的甚是可爱。
自婚宴那天之后林凯就再没有联系过我,倒是陈心悦在我爷爷上山那天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她一个平时那么娇俏温柔的人,竟然张嘴就骂我是婊/子,说我不要脸,说我故意耍花招让林凯认出我的,还说别指望这辈子我能进主流媒体圈混。
我望着我爷爷崭新的坟头百口莫辩却也不想解释,于是直接把电话给撂了。
不得不承认,我这么排斥同学会就是不想看见以前那些人想起以前那些事,我不想再听任何人提起林凯和陈心悦,更不想和他们再有什么瓜葛。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它能冲淡一切伤痛,虽然我已经有五年没见到这对金童玉女了,现在再见到他们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
此刻包厢里灯光和空调的温度都恰到好处,班长看人都到齐了,喊服务员开席上菜,自己则行使班干部的权力开始给大家安排座次。
我被坏心眼的班长安排在邓新科旁边,美其名曰给机会我们再续前缘。
林凯夫妻则好巧不巧坐在我们正对面,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
为了避免和他们的视线有任何交集,我一个劲埋头吃菜,好像饿了十几二十年似的。
邓新科满脸嫌弃的看着我说:“陆清晨,你啃排骨怎么和啃阶级敌人的尸骨似的?”
我从排骨堆里抬起头,擦了擦嘴边的油腻,又夹了一只长脚蟹放进自己盘子里,满脸骄傲的说:“我只是把这些东西想象成曾经欺负过我的人而已。不能把他们碎尸万段,我只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用胃酸腐蚀他们。”
邓新科闻言筷子一颤,夹起来的一块茄肉掉回了盘子里。
他之所以这么心虚是因为他曾经也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大四那年我综合成绩全专业排名第一,邓新科屈居第二。
他为了找工作面子上好看偷偷去老师家走了夜路,结果可想而知,最后公布出来的国家级奖学金名字上赫然写着他邓新科的名字。
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恰巧是我被踢出电视台转正队伍第二天,他让我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虽是如此我也不太恨邓新科,权当是还清我当初拒绝他的爱意犯下的债。因为我一早知道,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班长见我们跟一群陌生人拼桌吃饭似的各自吃着东西,想活跃下气氛,主动举起酒杯对陈心悦说:“来,心悦,我敬你一杯。祝咱们美女主持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红。”
陈心悦面上带笑,之间刚刚触到红酒杯就见一旁的林凯拿起了酒杯。
林凯站起来和班长碰了碰说:“这杯酒我带心悦喝。”
班长见状收回酒杯,洋怒道:“哟,林副总真是爱妻心切啊,不过喝杯酒而已,还怕我们欺负了心悦去啊?”
林凯摆手道:“主要是心悦怀孕了,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