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

马刺替补席，老酒鬼教练坐在板凳上，虽然叫了暂停，但是却似乎并不想要做什么战术布置。

在他的脸上，沟壑纵横，岁月划刻之下所透露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想要借着这个暂停，好好调整一下自己心态的念头。

“这场比赛，怪我。”

比赛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三节后半段。

圣安东尼奥马刺队，自从第一节被国王队摁在地上胖揍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够拿回比赛的优势。

第一节结束的时候，国王队用狂躁到爆炸的火力，轰出了单节40+的得分。单节得分对比，是恐怖的45比23，马刺队一节时间，就落后了22分之多。

而这一节比赛时间里，顾羽打满12分钟，身边的队友不断轮换，时而是全防守阵容，时而是多点爆破阵容，最后两分钟时间里，国王队还派上了一大四小的急速阵容。

无论身边的队友是谁，顾羽都在身先士卒拼在最前线。马刺谁的手感好，顾羽就去防谁，国王只要进攻稍微一停滞，顾羽就直接要球单挑砍分。

一节比赛，顾羽轰下22分3篮板4助攻，个人得分，恰好是两队之间的得分差距。

可以说，马刺，就输了一个顾羽。

“是我在第一节给大家挖了太大的坑，我本来想的是，第一节打的不好，那就换替补。替补上去被对方针对了，显然是我吃了瘪，我就要惩罚自己，让替补们多打一会儿，让大家都提高警惕，之后第二节开始追分，把比赛拿回来，但是……”

老酒鬼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身边的马刺球员们，全都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我，还是低估了菲尔杰克逊的厉害。”

说到这儿，老酒鬼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另一侧替补席。

“呵呵，别吵了，先讲完战术再吵。”菲尔杰克逊，正在乐呵呵的笑着，脸上看不出半点顶级教头应该有的杀气和戾气，反而像是个和蔼的老头子，正在带着一帮幼儿园小屁孩春游似的，有一种奇妙的亲近感。

真厉害。

多少年后，老酒鬼再一次感受到了被菲尔杰克逊，用他的巨星策略，和三角进攻所支配的恐惧。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和这个历史上冠军戒指最多的教头平起平坐了。他甚至多多少少被媒体洗了脑，天真的认为，菲尔杰克逊之所以戒指比自己多，只是因为肯德基老头手上总是握着乔丹、皮蓬、科比、奥尼尔这样的王炸组合，吃了些超级球星的红利，真比战术和思想理念，自己已经在对方之上了。

然而这些鬼话，不过是历史给老酒鬼的一个，甜蜜的陷阱而已。

“教练，不要这么说啊……”帕克听不下去了，开口劝说道：“第二节我们不是打的蛮好的嘛，是我们没有挥好，这球不怪你……”

“不，第二节，才是我们现在输的这么惨的关键所在。”老酒鬼摇摇头，苦笑道：“就是该死的第二节，让我以为之前国王队的表现，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根本没有那么可怕。真论实力，他们少了这么多主将，和我们压根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恰恰就是这种想法，让我葬送了这场比赛最后的翻盘希望啊……！”

在那之后，老酒鬼似乎在节间休息的时刻稍微冷静了一点，第二节伊始，马刺队，终于派上了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阵容：

GDP组合，加上伦纳德和迪奥。

你我都知道，正是这套阵容，在你我的位面上，把当年无敌于天下的热火队打的灰头土脸。

恐怖的转移球，恐怖的整体攻势，恐怖的防守节奏，恐怖的单点轰炸……这套阵容的骇人之处，不仅仅在于伦纳德的超速进化，更在于GDP的完美配合，以及鲍里斯迪奥的全知全能。

而就在这个时候，国王队的阵容，终于来到了一个疲软期。第一节打了相当长时间的小奥尼尔和格兰杰在场边休息，单打成魔的维特斯、比斯利等人也被菲尔杰克逊摁在板凳上。

国王队的阵容，变成了小托马斯、顾羽、史蒂文森、斯佩茨，以及麦基。

这样的对比之下，小托马斯被帕克捶爆，史蒂文森被伦纳德打的晕头转向，耳边呼气都呼不出来了，斯佩茨更是被邓肯防到崩溃，麦基则被迪奥的肥大身躯死死卡在三秒区之外，毫无作用。

唯有顾羽，一直在场上打球，一秒钟都没有休息的顾羽，继续虐杀着自己眼前的所有对位者。

吉诺比利被顾羽打的脑缺氧之后，伦纳德沉默的顶了上来。

但联盟新生代外线封锁之王，面对顾羽，依旧束手无策。

急停中投，侧身上篮，反手拉杆，节奏变化之后的UP-AND-DOWN上下步背身袭篮，面框CROSSOVER变向急停急起，溜底线接球直接泪珠抛投，甜瓜试探步点飞伦纳德后贴身造犯规二加一，强侧吸引包夹假传真投转身低手舔篮……

顾羽就像是一本记录了世界上所有篮球单挑进攻技巧的教科书，原原本本的将篮球史上最最恐怖的杀招，一一展现在了伦纳德面前。

面瘫少年纵使已经有着极为可怖的判断力和防守技巧，但面对顾羽，却依旧没有半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