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夫,你这个奸佞,安敢如此对待吾等。”看着缓缓逼过来的亲兵们,陈宜中和邓光荐等人的心情跌入谷底,但嘴上依旧不肯认输。
“奸佞?好一顶大帽子。”李悠怒极反笑,剑指陈宜中问道,“我在崖山与张弘范死战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躲在占城不敢回来;我护送陛下来到流求安身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躲在占城不敢回来;我攻破泉州诛灭蒲寿庚、斩杀唆都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躲在占城不敢回来;我光复临安行在、诛灭杨琏真迦为历代先帝复仇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躲在占城不敢回来;我北上大都斩杀忽必烈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终于听闻陛下尚在,急匆匆赶往流求求官来了,还因为自己未能占据高位多有牢骚;我领兵血战击败伯颜收复福建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天下尚未光复你却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杀戮功臣,窃据高位了!”
李悠越说声音越高,最后屋子之中只听见他的怒喝之声,“与国并无任何功绩,对付蒙古人没有一丝办法,阴谋构陷功臣却是如此熟练,到底谁才是奸佞!昔日王韶收复横山,却被司马光以与国无益为借口还给西夏,数万西军将士的血就这么白流了!焦用作战勇猛,却被韩琦随意斩杀,还口称‘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此岂得为好儿耶?’岳武穆忠勇无双,挽狂澜于既倒,却被秦桧冤杀风波亭之中!我大宋从地广万里到如今仅有一隅之地,不都是你们这些与国无一建树,却热衷于内斗的读书人的功劳么!今日我若是被你们诛杀,谁来为你们挡住蒙古人?你们就铁了心想去做蒙古人的奴隶而不愿意堂堂正正的做人么!”
李悠一番怒吼总算将多日的抑郁稍微驱散了些,“文不能治理一县之地,武不能领一伍之中,整日只知道吟诗作词、争权夺利,大宋要你们有何用处?”
“大宋优待士大夫实在是太久了,把你们惯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李悠的语气阴冷下来,“今日既然你们落入我的手中,就准备好承担后果吧。”
“我大宋自开国以来就不曾诛杀士大夫,尔辈安敢违背祖制?”一想到自己将要面临的后果,陈宜中等人就吓得面无人色,他要是真的不惧生死,当初也不会赖在占城不回来了。
“你们放心,我是不会杀你们的,我大宋如今人丁稀少,正是用人之际,又怎么会浪费人力呢?”李悠冷笑道,见他们的面色稍有舒缓就说出了处置方略,“将他们压下去送往矿山劳作至死,还有他们五服之内的族人也一起带走,下去严查参与到此事中的官员、班直侍卫、士卒人等,都是一般处置。”
对于这些十指不沾泥的士大夫来说,让他们干活简直比直接杀了他们还难受,陈宜中等人立刻大骂起来,李悠一个眼神过去,押着他们的士兵就毫不客气的大嘴巴抽上去,然后这些人终于安静了,被士兵们挨个押出宫去,他们将在被拷问过后送往矿山,想来这一辈子大概是没机会再出来了。
皇宫之中重新恢复了清净,但地上流淌的鲜血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无不在透露着刚才究竟生了何等惨烈的事情。
“相...相国大人,太...太后命小的来问方才究竟生了什么?”直到这时候,才有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出现在宫中,询问方才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