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染重病,恐无法出城,还望大可汗体谅。”陈静庵连忙跪下求情,诸位大臣接连帮腔,好容易才让阿鲁布打消了念头。
“既然如此,那小皇帝就留在此处吧,什么时候金银布帛凑够了,什么时候再让他回去吧。”阿鲁布退了一步,拿着李冲勒索起大魏来,陈静庵等人还要分说,却见阿鲁布已经起身离开了大厅,于是他们唯有将希望寄托到袁章身上。
“国师大人,如今国库和内库已经搜刮干净,实在是再也找不到银子了啊!”陈静庵等人跪地哀求道,王清任直挺着身子跪在那里看着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昔日友人。
“没有金银布帛就用工匠、军械、农具、书籍这些来冲抵。再说了国库和内库没钱可不意味着京城其他地方就找不出钱来,此时休要再提。”袁章对那些朝廷高官可谓是恨之入骨,相借大魏朝廷之手彻底将他们葬送。
“袁章,龙溪先生若是见你今日成了这副模样,不知如何是想。”王清任见袁章逼迫愈甚,忍不住出言呵斥道。
“我师一心为国却被逐出朝堂,这不是朝廷衮衮诸公所为么?那张果拼死勤王,却被你等出卖,若非如此我又何至于这般轻松就打到京城之下?”袁章一番话让李冲和众位大臣羞愧的低下头去,袁章泄完怒气语气也缓和下来,“王兄和槐野先生昔日对我多有照顾,袁某铭记于心,若王兄肯来北国帮我,我定会举荐王兄担任礼部尚书一职,若王兄不远归顺袁某也会保得王兄家宅平安。”
听闻此言陈静庵等人都无比羡慕地看着王清任,得了这个抱枕恐怕京中无人敢招惹王家,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和袁章拉好关系呢?
“不必了!”谁料袁章的一番好意却被王清任断然拒绝,他站起身子说道,“今日书写降表,王某已无颜面再存世上,王某本以为一生无愧大魏,谁知却接连做错了两件事,第一悔不该当初与你相交,二来竟然写下了这般羞愧的文字。”
说罢王清任伸手撩起袍子一撕两半,“今日你我割袍断义,此前种种都怪王某瞎了眼,没早看出你的真面目,还请诸位在我死后将我面朝下埋葬,王某实是无脸见人了!”
“王兄!”袁章顿觉不妙,说着就要起身向前拦住王清任,可此时却已经迟了,王清任将撕下来的袍子丢向袁章,自己奋力一跃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当即满头鲜血没了生机。袁章为之大恸,扶着王清任的尸久久不语,李冲眼见此状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口,陈静庵等人一脸羞愧,将头深深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