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当年用宜子方的事,我已经告诉她了。”李思浅没答端木莲生的话,垂着眼皮说了另一件大事。
端木莲生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你?!”
“照理说,玉姐儿去年就该行及笄礼,她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不该瞒着她。”李思浅迎着端木莲生的目光,“换成你,你是要知道真相自己作判断,还是觉得这样的事全瞒着你好?”
“嗯?!”端木莲生被李思浅问的一时语噎,他当然要知道所有的直相,可玉姐儿不是他,玉姐儿……
“玉姐儿虽是女孩儿,可她也姓端木,”李思浅仿佛看出了端木莲生心思,接着道:“骨子里有端木氏的骄傲,也有端木氏的精明,再说,她以后总要嫁人,要持家,要经历无数的事,若能稳妥经过这事,往后你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若不能……她就在我们身边,我们总还能弥补一二。”
“她一个女孩儿,又一向娇养……唉!”
“从你送走姚氏那天起,她就不能再象从前那样娇养了。”李思浅眼皮垂了垂,委婉的堵了端木莲生一句。
端木莲生胸口一阵堵,半晌才闷闷的哼了一声。
“再说,咱们一味瞒着玉姐儿,玉姐儿只当你无缘无故将她阿娘送走,就算没有有心人在她面前挑拨,只是她自己乱想,能想出什么好事?别说你只是个叔叔,就是父母,这样的事都能生出芥蒂,心里有了芥蒂,不说她跟咱们亲不亲,往后她嫁了人,有了什么事,还肯来求助你我么?照你们端木氏的脾气,是不是宁可自己苦死,也不会开口?你这是爱她?还是害她?”
端木莲生斜看着李思浅,慢慢重重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玉姐儿的事,你做主吧,不贤不慈之母,她要看,随你安排吧。”
李思浅暗暗松了口气,大哥的事极易让莲生执拗不讲理,她真怕端木莲生又犯了倔病,幸好幸好!
“我让人去城里各处看了看,说是房屋倒塌过半,死人很多?”李思浅看着端木莲生岔开话。
“嗯,我在家也呆不多大会儿,大约一会儿就有旨意来,朝里正忙得很。”
地动生在人定之后,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房屋若是倒塌……唉!
“朝里会不会号召城中富户施舍救济?”
“这是应有之理,你的意思?”
“外翁和阿娘在善事上最舍得银子,这是积福的事,我嫁妆里还有不少银子,就是……”李思浅斟酌了下才接着道:“你是被抄了家的,现在虽说从前的罪名糊涂不提了,可家产却没还,若是咱们出面施舍,就怕有人嚼舌头,毕竟我当年嫁给你时,嫁妆也没都亮到明处。”
“你的嫁妆?你嫁妆里到底陪送了多少银子?”端木莲生看着李思浅,仿佛觉得她的话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