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浅又是等到了半夜才等回端木莲生。
“还没歇下?”端木莲生风尘仆仆进到上房,俯下身,几乎贴到李思浅脸上问了句,没等李思浅答话就直起身子笑道:“我先去洗漱,让人备饭,饿坏了!”
李思浅殷勤的侍候端木莲生吃了饭,又亲自端了杯茶递给他,这才凑过去问道:“小高把太子引来,你没生气吧?”
“小高?你是说高宗业?小高,这称呼好!小浅浅这小心眼还不少,我生什么气?太子过来,正好!”端木莲生神情十分愉快,抬手弹了下李思浅的额头,“这几天爷事事顺心,浅浅真是爷的福星!”
“你不是跟林党交好吗?怎么太子来了倒正好了?”
“咦?你还知道林党?谁告诉你的?你大哥?”端木莲生脸上的惊讶十分夸张,李思浅知道他取笑她,一巴掌拍在他胸前恨恨道:“我知道的多呢!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还用大哥告诉我?不过大哥倒常常和我说外头的大事。”李思浅说到一半,心思一转,话也跟着转。
“你大哥常跟你说外头的大事?什么大事?”端木莲生这回是真有几分惊讶了。
“比如你上的那道折子啦,比如他觉得二皇子比太子更适合做皇帝啦,比如前一阵俞相起的正礼法其实没什么大用啦,就是这些大事!”李思浅掰着手指头说完,歪头看着端木莲生。
“噢?你大哥还跟你说这些?”
“嗯!大哥说,虽说女主内男主外,可女子也要有眼光有见识,要做贤内助,就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大哥还说,夫妻敌体,要做贤妻,就得能做夫君的伙伴和助手,这才是真正的贤内助!”李思浅郑重认真盯着端木莲生道。
端木莲生却哑然失笑,“你大哥真这么说?这见解极是难得,不过,这是你大哥说的,还是你说的?”
“你先说这话对不对?”
“对是对,只是,浅浅,外头的事可不象你这小脑袋里想的那么简单,别多想了,万一累着你怎么办?放心,有我呢。”端木莲生有几分感动,但更多的是好笑。
“我问了小高,他说昨天他在樊楼遇到俞家二郎,打了个赌输了,这才带着太子到咱们这里来,这事必是俞相设的圈套,所谓南赵北韩,如今是南边这赵家就是你了,俞相的意思,必定是想让太子过来探探你的意思,若能打动你最好,若不能打动,小高带太子来这一趟,说不定就能惹起林党对你的疑虑,让二皇子和林相对你生疑也是好处!”
李思浅盯着端木莲生,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端木莲生越听越惊讶,不由自主坐直,盯着李思浅看了半天,突然失笑道:“你这丫头果然聪慧!想的不错,不过……”端木莲生拖着长音,带着笑意,“这事不全是俞相的圈套,你的夫君也不是林党,想了这么多,头痛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