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倒是过去了,却给死人一脚,直接踹趴,淡淡扫过一眼,“认识不认识,都是冲着崔玉真。”
随后,她将手里的乌铁牌子扔在死人身上,“用浮屠密炼铁所造的神弓牌子总共十二块,前任门主,我师父和金利挞芳各一块,还有九块分送给了已经隐退的前辈。这人应是武技堂出来的,使关月大刀,可能做过武将上过战场,又混过江湖,大概还混得挺不错,所以打听名号什么的。”
最后道,“至今,我还没见过活的隐退了的神弓门人,前任门主让位不久就病死了,其他人都只是传说——我不认识他,也没听过他的传说,能这么死在我剑下的人,也不会有多了不起。走吧。”
节南实在担心吉平。
王泮林没捡乌铁牌子,毕竟只有收集某人所有物的嗜好,“不追了?”
节南冷哼,难免语气不好,“帮脑要是担心佳人,可以自己去救。不过,我瞧玉真姑娘应无恙,说不定那谁来接她回去当新娘了,皆大欢喜。”
神弓门劫持崔玉真,自然是授命于盛亲王,除非沉香知道了盛亲王用孟元这个身份追崔玉真的事,那就有可能是公报私仇。
至于调动出已经隐退的前辈,以沉香她娘的手段,节南也不觉意外。
“若如你所说,何必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只需私下接触,偷偷将人接走即可。”不像盛亲王出手,而且那位真想娶崔玉真,偷走之外,还可以两国联姻,不过礼仪上繁琐一些,结果照样抱得美人归。
“那就不是皆大欢喜——”节南恍然大悟状,“又如何?”
“不如何,就是吉平这一刀不能白挨,你我这会儿赶回去,既不能帮忙疗伤,还放跑了真凶。你不会以为简单杀了一个替死鬼就算替吉平报了仇?那四个放毒箭的弓箭手呢?还有那些伤了其他兄弟的打手呢?小山,冷静些,想想如何做才是真正帮吉平。他拼了性命也要抢下这块腰牌,是因为他想要帮我们查出是谁。而你应该清楚,没有你,我一人追得上也无用。”
节南的理智告诉自己,王泮林说得对。往吉平身上插刀的虽然是黄衣人,但还有其他凶手,以及计划劫持崔玉真的人。
“帮脑口才天下无敌,我怎说得过你。”节南不但服从,还马上听起庵外的动静,不远处惊呼声特别亮,“运气不错,他们居然还没走远。赶紧杀过去,我们来个速战速决!”
“哪里是他们没走远,是他们不想走远。”王泮林听得却是一串奔马急蹄,卷了节南的袖子就往庵门走,“我总算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你这人还真有点可怕。”节南出口无心,“吉平生死未卜,你即便说得全都在理,我完全不能反驳,却怎么也做不到你这般冷静。”
节南的袖子突然垂落回去,王泮林眼中浓浓嘲意,“我冷静得可怕,小山你呢?能眼睛不眨手刃敌人,却不敢靠近探视吉平一眼。你做事多图眼前,与人交往不讲长远,只要和小柒相依为命就足够,因为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其他人迟早要离开的。你不想拖累别人,更不想别人拖累你,你真得胆大包天,还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