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走的匆忙,根本没有注意到身上有什么东西遗失了。
其实,晏锦的心里有些纠结。
她纠结,自己方才的举动,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明明想着要躲那个人远远地,却又被他的话捉弄的失了方寸。
那个人太过于心思慎密,像是一只嗅觉和视觉都敏锐的鹰。
晏锦想到鹰的时候,微微一怔。
沈砚山哪里能和小黑比,他哪有小黑憨态可掬?
晏锦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才慢慢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结果晏锦还刚踏入了院门,香复便急忙地迎了上来,福身对晏锦行礼,“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面颊上还带了几分好奇。
晏锦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对香复脸上的好奇视而不见。将手里的竹筒放在了香复的手中,然后道,“郡主那边可有消息了?”
“嗯!”香复将竹筒接了过来,慢慢地跟着晏锦走进屋内,“方才宋月过来说郡主不愿吃药,所以三爷一直不让她出门。这不,这会郡主还没吃药呢,据说还在和三爷闹……”
晏锦微微一怔,“吃药?”
“嗯,足足三大碗呢!”香复想起方才宋月形容大碗的样子,便打了一个寒颤。
她虽不怕苦,可要吃满满三大碗的药,的确有些恐怖。
香复的话,让晏锦不禁愣了一会。
她想起方才沈砚山一本正经地说,沈苍苍向来贪睡。
他说的认真,而她也信了。
可此时……
晏锦的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她一时不知那个人。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了。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擅长说谎的人,可是和沈砚山比起来,当真是班门弄斧。
也难怪,沈砚山总是能看透她的心里想什么。
“呀,这是……梨花?”香复将竹筒摆放好之后,才注意到每一个竹筒的下方,都雕刻这绕枝的梨花。这些细纹很细。若是不注意。根本瞧不出来。
晏锦听了之后,目光也落在了小桌上的竹筒之上。
竹筒很精致,最精致的其实是底部刻着的细细梨花。每一笔都十分的传神。晏锦将竹筒拿起,又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
她方才没有没现这些梨花,是因为她有些心乱。
可此时,她才现这些竹筒每一个都有花纹。
画着梨花的伞面。刻了花纹的鱼竿和竹筒……
做这些,必定要浪费不少日子。
晏锦扯了扯嘴角。才将竹筒放下,无奈的摇头,“还当真是闲的慌么?”
“什么?”香复见晏锦说话,然后又问道。“小姐闲吗?”
晏锦听了,立即坚决地说,“我怎么会闲!!”
她自然不会和沈砚山一样。闲的慌。
晏锦将手放在一边的檀木小桌上,轻轻地扣着。过了一会她才对香复说,“你去取几个瓷瓶过来,将这些露水用瓷瓶装好,给郡主送去。”
“用竹筒不好吗?”香复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晏锦,“这竹筒很精致呢!”
晏锦沉吟了片刻,摇头,“不好。还是换瓷瓶吧!”
沈砚山的东西,她可不敢给外人看见。
在不知不觉间,她手里已经有几样沈砚山的东西了。
手帕、油纸伞、竹筒……晏锦挑了挑眉,这样下去着实不好。
她不太喜欢和这个人走的太近,彷佛她所有的想法,都会被他看的一干二净!
香复见晏锦执意如此,便转身去取来瓷瓶,将竹筒里的露水都倒入瓷瓶之中。不过,香复怎么也没想到,晏锦居然取了不少的露水,足足装了两个瓷瓶。
香复将手里的活做好之后,又问晏锦,“小姐,奴婢现在送到郡主那边去吗?”
“嗯!”晏锦本来在闭目养神,在听了香复的话后,才将眼睛睁开,“你晚些去告诉安之,让他继续派人去平阳查查庄家的事情。这次,不要拖延太久的时间,银子若是不够,尽管来取。庄家是怎么出现在平阳,还有庄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必须在十日内查出来!”
香复握住瓷瓶的手,抖了抖,“小姐,您说的是庄家?”
香复这段日子一直替晏锦送信到晏安之身边,所以早已听熟了庄家两个字。她以为前段时间,晏安之已经将这一切查清楚了,却不想今日晏锦又再一次提起。
“嗯,平阳庄家,你跟安之说,他明白的!”晏锦眉头微蹙,眉间隐约可见一个‘川’字。
沈砚山的话,虽然半假半真,可她却不得不去想。
三叔为何会用庄家?而何氏亦是庄家的人,三叔和季姨娘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她想起那一日三婶会被祖母责备,起源便是季姨娘想同三婶去赏荷,结果两个人还未走几步,季姨娘便中暑晕了过去。这件事情,本和三婶没有什么干系,可季姨娘太聪明了,她有一套能哄的祖母开心的办法,所以这些年来,祖母对季姨娘向来不错。
晏家,再差,那也是侯门。
宠妾灭妻,乃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