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弦抱怨：“真慢。”

“路上耽搁了一下。”为了听八卦。

“伤还没好？没好利索怎么出的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苏凉在后，为相处模式感觉到微妙。

不自觉有些别扭，换了种口气：“好的差不多了…那个，谢谢你…如果那个时候你没出现的话，也许…”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湮灭在喉咙里。路弦握紧了手，又缓缓松开，放缓脚步，和苏凉维持在并肩走的速度。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什么，已然抵达韩旭的附近。韩旭帮他们打开门，对路弦笑：“路少肯来真是太好了，本来是要把陈队长也请过来的，不过他没假期，非常可惜。”

路少？苏凉冒了一个小问号。

路弦拧了眉，“韩叔叔太客气了，叫我路弦就好。”

韩旭笑笑，关上车门，又给苏凉打开副驾驶座的，对她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饿了吧？坐好，等下给你点龙虾三吃。”

后座的路弦淡淡地说：“龙虾是发物，苏凉现在还不能吃。”

韩旭马上醒悟：“对哦，瞧我这记性，看来等下是不能点这道菜了。”

路弦接道：“能点，她不能吃我能吃。”

坐好的韩旭哈哈大笑，因为这个话题，他和路弦的距离拉近不少。也没再一口一个路少的喊，从善如流喊起了路弦。具体情形苏凉没跟韩旭说，只是大概地说了下路弦的出现。说句实话，苏凉还有很多东西没弄清了，她好好问下路弦的时间也没有。

身上的伤口医生那边不会瞒着韩旭，实际上韩旭比苏凉想象的要知道得多。既然闺女不想说，韩旭就当不知道，这是他的父亲经。

一路上韩旭问了路弦不少问题，包括几岁几年级成绩之类的普通话题。他和路爷爷那边还算认识，军区里还在光凉服装订购过羽绒制品。采购一块不归陈赢管，他只是搭个线，北京之行又过了几年，韩旭不记得他实属正常。

“路弦你身高有一米七了吧？这年纪就有这身高，看来你爸爸妈妈都不矮。”韩旭打着方向盘。

路弦笃定道：“我会长到1米85至1米9，这个区间取中间值的可能性最大。”

“一米八七吗？你怎么知道的？”韩旭饶有兴致地问。

“准确说是187·5，这个可以用数学算出来，很简单。”

韩旭透过后视镜看见那个自信满满的少年，嘴角含笑：“这样吗？那我们凉凉呢，你要不帮她算算看？”

苏凉侧了头，往后瞟向路弦，听他说：“她？她应该是170，171这样。”

“什么嘛，一点也不准，差点被你骗到！”苏凉驳斥。

路弦反唇相讥：“你都还没开始长个，你怎么就知道不准了？”

我当然知道了！苏凉差点把这句嚷嚷出来。要是她连自己身高都不知道，那还不完蛋。

之前的世界线上她的身高只有163，这差不多十公分的差距，真以为能把腿锯断接上去一截？太荒谬了！

“我爸才169，就算按父母身高算，我也长不了那么高。”苏凉只能从科学的角度进行辩驳。

“谁跟你说我是用父母双亲的身高为数据依据的？”

“切~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中间韩旭离开了一下，说是去洗手间，苏凉觉得他去结账的概率大一点。

点了一桌的美食，为了表现诚意，尽挑贵的点。明明现在是韩氏的艰难时期，有星级的酒店最大的特色又是盘子大的要死，真正能吃的只有一丢丢。

在路弦的提点下，韩旭想起了苏凉有很多类别不能吃，忌口被迫成功。

难得来一次，满满的好吃的，偏偏不能吃。苏凉把手偷偷伸向了桌上的三文鱼，一边打量着路弦的神色。

“你以为我是瞎子，这么大一只手看不见？”

一句话打破苏凉的希望，“你不能当成没看见？”

干脆果断的：“不能。”

苏凉的手半路拐了弯，夹起了旁边的麻薯。

吃了八分饱的路弦放下筷子，“你非要感谢我的话，就跳级和我一起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