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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棚的产出不高，这年的席面完全没有去年的出彩。

这倒是让苏腾家捡了个便宜，苏腾最后还是一咬牙，心一横，拿出了钱搭了大棚。他走的是苏沧介绍的这条线，此外东苏村还有两户人家也跟了风。但品种和专业性不能和有过一年经验的苏沧相比，种出来的果蔬在成色上差很多。

而韩旭搭上的酒店后厨这条线，苏腾也是顺手借了东风。偏偏他本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曹爱霞颇有微词。

她跟苏沧抱怨：“你三姐夫啊，真是用得上跟用不上完全两个样！小冽想吃番茄不是，我想近么，就去他家买了。你不知道啊，我给钱他马上就收了，连句推辞都没的！”

苏沧安抚妻子：“我们原本就是要给钱的，三姐夫痛快一点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呀！有些种子就是我们这里拿去的，也没见他说要给钱。不就几个番茄么，我那给的钱只会多不会少，他可是全部收下了，半毛没找给我！”曹爱霞说起来还是气。

“说到底还是亲戚嘛，爱霞你就别放心上了。番茄不是，我种下去了，已经发芽了，长势超级好！”

曹爱霞白了一眼丈夫，看看安心睡着的儿子，伸手拉灭了灯。

而在年前，一个关于保密协议的案子在冉城市法院开审。苏凉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个消息，才知道原来她的那些想法被人抄袭了。

一早就知道这是难免的事，所以苏凉也不是很吃惊。只是看比较仔细地看了眼那条报道，原告是光凉服装厂，法定代表人出面，多半是韩旭；被告姓钱，是原光凉的主管。文字边配有图片，苏凉一眼就认出那人不是钱师傅么。

这个案子挺大的，主要在于原告妃风头正劲，加上有心人有意无意的推动，所以苏凉有种在看商业大片的感觉。

她拍拍手，拍掉上面的糖粉。对于保密协议，还是苏凉建议韩旭的。她以前涉及过这个方面的知识，出于工作需要。钱工违约的话，顶多承担民事责任，刑事责任是万万说不上的。

保密协议上的刑事责任，前提是以盗窃、利诱、胁迫或其他不正当手段获得的商业秘密。也就是说，虽然这案子看着闹的挺大，钱工最多也就是罚个款而已，就是金额上可能比较大。

但这罚款肯定是比不上损失的，嘛已，反正羽绒衣也不是光凉服装唯一的卖点。看韩旭一点也没急，光怕被人跟风可不行，源动力归根结底还是在创新上。

找个大品牌做代理，这个主意似乎不错。苏凉想了想，又飞快打消这个想法。她的初衷是要光凉成为一个品牌，光借别人家的东风可是不行的。

不过流行这东西么，本来就是一种翻来覆去的东西。未来十年的流行风向，说实话苏凉只有个大致印象，她只是按自己想穿的衣服来设计，到目前为止来看，似乎这样也行？

另外还有一类比较特殊的服装，暴利十足。苏凉眯了眼睛，开始推敲其中的可能性。

事实上韩旭没有苏凉猜测的这么轻松，对手的价格攻势十分凌厉，光凉服装的销售额下滑了很多。他颇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倒回椅子里，问：“情况有这么糟糕了吗？”

新招来的秘书先生点头：“张总的意思是趁着春节，举行一场促销活动，可以刺激消费者的购买力。”

韩旭摇头，“8·8的折扣，都是姓钱的自作主张，本来我们可以一直维持着9的折扣。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端着的架子一旦放低，那便再也端不回去了。”

秘书是刚毕业不久的高中生，萧埠那边的亲戚，塞给韩旭做秘书。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韩总，我们接下来采取什么行动？”

“让厂子里准备春装吧，夏装也可以着手安排了。夏天的衣服换的频繁，春节以后，春装就可以上新了。”韩旭手指敲着桌上的文件。

秘书先生惊讶：“啊？”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93年的立春晚，过了年以后还下了一场大雪。吃了年夜饭，香烛燃烧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章花即使在年三十，依旧狠狠抱怨了一通。

又在这么小的地方祭祀祖宗，造什么新房子，馒头抛的太多，诸如此类的。苏凉看着，觉得自己奶奶有祥林嫂上身的趋势。那叫什么，全世界只有我最不幸，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心理吧。

说的多了，到后来全是重复。最后反而是苏金魁先听不下去，他怒视章花：“老太婆，大年三十呢，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章花回嘴：“说什么吉利的，早生贵子还是多福多寿？”

“你！老婆子，有的吃你就多吃点，少说两句行不行？”苏金魁叹气。

章花很不高兴：“我又说什么了？苏老头，现在连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大年三十还要跟我抬杠！”

“你还知道年三十呢，每句话都往阿沧两口子的心上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