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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荣誉证书溜溜达达从会场出来，苏凉一抬头就瞧见树下的韩旭和陈赢。

这两人居然站在一块儿，苏凉是万万没想到。甩开丫子跑过去，陈赢原本以为苏凉是奔他来的，笑眯眯地等着，没想到她一头扎进了旁边人的怀里。

“真是凉凉！你怎么会来的？”韩旭着实吃惊，把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有个混蛋非要让我来。”苏凉随口解释，“干爹，你说决赛小不小气！人家区赛好歹还给了我个奖杯呢，虽然是镀金的吧，可也比这破纸好！”

韩旭看苏凉起色还不错，犹自不放心：“跟谁来的？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你们这是结束了，小光呢？”

学生陆陆续续地从里面出来，苏凉上台拿奖了，所以出来的快些。跟她身后的是另外两个学生，年纪比苏凉大了很多，一直盯着苏凉的背影看，移不开眼。

还有中学组的前辈，也是这样，齐齐止了脚步，往树下那三人身上瞅。

送子女来的家长不少，此时都等在门口。顺着这些人的视线，也盯着苏凉他们猛看，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越是不知道，就越是要看。

苏凉是个没所觉的，她光拉着韩旭诉苦呢：“喏，就是跟他来的。干爹，他们一路上过来不给我饭吃，连厕所也不让我上，赶了整整一天，才赶到！”

韩旭自然是注意到了，把苏凉往背后一拉，嘴里还说着：“太阳底下晒，在树荫下站着。”

这么一转，把苏凉好好地护在身后，那些人看不见了，意见有点大，人群里嗡嗡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苏凉指的方向是陈赢，略微有点诧异，“这位陈兄弟，你认得我们凉凉？”

陈赢听他们议论的有趣，勾起嘴角一笑：“我早该想到了，董校长说原本是凉凉干爹送她来的。”

低头看苏凉，“凉凉，你又拿了冠军？”

苏凉纠结地点头：“好没趣的冠军，你看吧，就给了我这么张破纸，这也算冠军？”

陈赢无语：“那你想要什么？”

“金奖杯没有，金奖牌总得来一个吧！”

没背包出来，苏凉把手里的荣誉证书随手塞在口袋里。

这样一幕被好多人看见，顿时会场外面是眼珠子掉了一地。

听大家的议论又换了一个风向，陈赢忍不住笑。

韩旭压下满腹的惊异，这全国大赛，物质上的奖励确实不多。但它所代表的意义，以及带来的种种惠及，却是无法言表。

单从高中组来说，奥数全国大赛冠军，高考能加20分。如果表现的特别优秀，还有高校会破格录取。在那个高考是鱼跃龙门的年代里，含金量足足的。

虽说苏凉是小学组，可到底是冠军啊，难怪这些人会这么齐刷刷地盯着苏凉看。韩旭这么想着，侧过身把苏凉挡的更好了。

越多的人出来，可还是没有路弦和韩夷光。热辣辣的目光扫在背上，连苏凉也察觉到不对劲来。她左右望望，问：“这些人都在看什么？”

“看你啊！”陈赢也转过身，他个子高，遮的更严实。

“我有什么好看的！哎，有人过来了……”苏凉从韩旭面前探出个头来。

穿着中山装的老教授，他走过来就热情地抓住韩旭的手一通摇晃：“这位想必是苏凉的父亲了吧！你生出了一个好女儿啊！”

韩旭随他晃，自个巍然不动，待那老教授松了手，才答了一句：“我不是她的父亲，只是她干爹而已！”

老教授不以为杵，乐呵呵的：“干爹也算的上是父亲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让苏凉接受更系统更优质的教育？她是一块很好的璞玉啊，只要再开发开发，以后一定会有大成就的！”

“哟！老赵啊，你也看得出璞玉不璞玉！”老教授话音刚落，后头立刻有人接了一句。

正装的，胸口还别着工作牌，看起来也是老师。他对苏凉充满善意的笑，却硬生生让苏凉打了个寒颤。怎么说呢，这笑好像是在跟她说别怕过来，然后一过去就手起刀落，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对，杀自家豢养的动物时，也是一般无二的笑。

“人家明明已经是块美玉，你那一手的烂雕工，怕是要把人家给雕花！”他说，口气里透着一股嘲讽劲。

那老教授脸都涨红了，看起来似乎是气的，“姓叶的，你什么意思？”

叶老师只是笑，“没什么意思。不过你们那附小偏僻又狭隘，师资力量又差，我实在是看不得你们糟蹋了这么一块难得的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