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嘱咐：“到时候看见人记得往后退，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徐晓文一惊，吞了吞唾沫，问：“这，这些人还在别处做过案子？”

特警看了一眼徐晓文，淡淡解释：“他们是流窜犯，有个地方，可能是他们的据点。后来拆掉重建，开发商挖出七八具小孩的尸体，身上有多处骨折。”

讲起来平淡，听起来可是惊心动魄。苏凉觉得手臂上起了细细密密的疙瘩，打了个寒颤。

苏沧换了个姿势抱她，“现在知道怕了？”

徐晓文眼睛都涨红了：“这些人一定会得到法律的制裁的！”

特警拍拍他的肩，当先一步向候车厅走去。

他们兵分三路，苏凉和徐晓文在冉城火车站，安屏和常复分别是汽车西站和东站。苏凉盖着件外套，趴在父亲的肩上，东张西望。对投来问询的眼光时不时摇摇头，不一会，整个候车厅就到了头。

徐晓文满脸忧愁：“难道他们已经走了？”

“也有可能是没来，或者选择了坐汽车！”其中一个特警答，“这次的部署太过仓促，很多地方都没到位！”

“是的！我们已经尽量注意异常人员了！”

不知不觉走到角落，苏凉还是摇摇头。徐晓文想起一个可能性：“会不是是人太多，你没认出来？我们再走一遍吧！”

特警小队长阻拦了徐晓文的行动，他分析：“这样走来走去目标太大，我们反倒成了异常。不如找一个点呆着不动，以静制动。”

苏凉这两个月里拔高了不少，被父亲抱着颇为不舒服。手和脚腕一直火辣辣的疼，坐下来才悄悄松了口气，安静地看来来往往的人。他们选的位置在入口，空气里夹杂着许多奇怪的味道。此时的冉城火车站还未改建，候车厅并不大，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到头。

蓬头垢面的人们坐在一起，厕所也在门口，味道极其难以忍受。徐晓文坐了半晌开始抓耳挠腮，被特警瞪了一眼：“你看什么小姑娘，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人民警察吗？”

苏凉老老实实地坐在父亲腿上，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好似会发光。徐晓文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丞相和原子依旧落后于老海他们半步，保持了大概两米的距离。原子的眼神最好，他扯住丞相：“你瞧，那边那几个人的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合群？”

“哪儿？”丞相顿住脚步，往苏凉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清一色的男人，最中间那个是不是还抱着个孩子？唔，是有点不对头！”

他想出声喊住天门，只是对方已经忽然暴起。老海喊起来：“我靠，那个小丫头！”

天门磨牙：“是她！我要废了她！”

狗三想拉他都来不及：“哎，哎，天门，别去别去，别去啊！”

声音淹没在喧嚣的人群里，冲上去的天门是最快被摁在地上的，随后是狗三。老海挣扎了下，想抢一个女人手里的孩子，没碰到就被她身边的男人一拳打到眼眶上。

苏凉被隔在远处，没看眼前，而是把眼神落在了远处的丞相身上。

丞相对她笑了笑，真心实意，被急忙退开的人流越挤越远。苏凉急：“快抓住他，他才是主使！这三个都是小喽啰！”

声音突破不大，只有苏沧听见了。他低下头问女儿：“凉凉，是哪一个，你指给爸爸看好不好？”

“那个，就是里面穿灰色大衣的那个！”苏凉说，忽然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猛地回头。

在推挤的人群里站着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圆脸青年，张大眼睛看着苏凉，双手均插在口袋里。看见苏凉侧头看他，起先有点惊奇，之后笑了，还对她飞了个吻。他的嘴一开一合，似乎说了句什么。苏凉想看清楚一点，可一眨眼，他已消失在人群里。

“凉凉，你说的是不是他？”父亲的声音把苏凉的视线拉回来。

顺着苏沧的手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油乎乎的灰色大衣。再四处找，却没有了丞相的身影。

最后被逮捕的也仅仅是天门、老海和狗三，他们最初挣扎，无效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一个字也撬不出来。无奈之下对他们进行了刑讯，最终是天门开始招，其实他们知道的也不多，狗三和天门是专门拐骗孩子的，老海是看守，而主要与上家的联系都是由丞相掌控着。而另外一个人是原子，天门说他是组织的联系人，平时偶尔也负责拐孩子。

至于那对双胞胎，天门表示他最近在远一点的地方活动，没见过。松口的老海则表示是有这么对双胞胎，昨天半夜由丞相带去交货，至于去了哪里，他是真的不知道。

狗三则提供了他们详细的拐人办法，一般先是用吃的诱惑他们，说是一起玩；不肯跟着一起走就给奶糖，“这样小孩就会乖乖睡着”；再不行一般都会放弃，想苏凉这样用武力的情况不多。

“怕有伤人家不要，而且程度不好掌握。下手轻，肯定哭的人尽皆知；下手重，没准就瘫了！”

“哟，你还挺有心得？”常复黑着脸。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