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娅是怀孕了，她要当妈妈了，但是你不但剥夺了她为人母的机会，甚至剥夺她的生命。”程家主母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她不可以受孕，不可以。”费家主突然变得急躁起来：“马上把孩子处理掉，不然她根本承受不住身体里多出一个孩子来摄取她的养分，她会被这个孩子活活榨干的，必须

终止妊娠！”

“那若是终止妊娠了，是不是小娅就可以没事了？”程家主母立即追问道。

“只要尽快将她的身体这段时间被摄取的营养补充回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费家主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那是不是之后小娅都不可以受孕？”程家主母问道。

“至少在解决办法出来之前不可以，如今还是在实验状态，所以……”费家主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程家主母打断。

“你为什么要将这种完全没有把握的实验放在小娅的身上？我是你的亲姐姐，小娅是我的孙女，你怎么可以这样！”程家主母咬牙切齿道。

“我不是完全没有把握，我在叶家人身上做过实验，实验品1—5的基因数据是成功吻合的，没有涉及到生命危险，所以我才……”费家主辩解道。

“叶家……”程家主母的眸色中写满了绝望：“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她还记得伊兰幽说的话，实验品1—5被生生折磨出来了双重人格。

那是叶家的血脉啊，都是她们的亲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子？

“你也觉得我疯了？”费家主的语气突然平静下来，眼里满是失望，他以为他的姐姐会懂他的，至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觉得，他的至亲是理解他的。

不然他的姐姐不会宁愿被家族除名，也要帮他。

他以为他的姐姐也是期待看到人类的进步，是欣赏他的实验的。

但是如今看来是他错了。

“你疯了。”程家主母说道：“基因的原始数据交给我。”

“没有。”费家主说道：“原始数据失窃了。”

“失窃了？”程家主母的语气里面持有怀疑的态度。“恩，失窃了。”费家主说道：“小娅只要终止妊娠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不是说她这辈子都没有做母亲的机会，而是需要实验再度进行完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让人立即将

小娅带回来，我可以亲自……”

“闭嘴！”程家主母立即呵斥道：“这种话这辈子你都不要再说，这种念头下辈子你都不要有！我不准你再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我不准！”

“我不是要伤害她，我只是要完善实验数据，我是想救她。”费家主说道。

“她不是你的实验品！她是我的孙女，我的亲孙女！”程家主母声嘶力竭：“我不准你再碰她。”

“……”费家主一下子有一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我不准你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辈子你都不要再出现了。”程家主母深呼吸一下说道。

“你呢？”费家主问道。

“若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程家主母眼中还在闪着泪光：“我一定亲手杀了你。”终结她曾经犯下的错。

“……”费家主听见程家主母说要亲手杀死自己，便觉得心里一痛，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隔绝了两人的联系。

程家主母跌坐在沙上，单手捂着胸口，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