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飞叶悄然无声落在她肩头,华美如诗,他目光温暖地看着爱妻,不知道下一次这样的相见又是何时,“明日我和父亲就要离京了,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可找景焕商议!”
“他不回靖江王城吗?”
他摇摇头,“太妃姨娘最近身子有些不适,他暂时留在京城!”
唐诗心头一涩,忽然用尽力气抱住他,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明日远离,归期不知是何时?
她虽然不是朝中之人,可也知道皇上此举的深意,京城是政治中心,打仗的时间根本没办法估算,短则几个月,长达几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皇上必定想将夏侯府渐渐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不管是夏侯府还是景焕,只要除掉一个,皇上大概觉得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阿砚说的对,这里没有是非,有的只是强弱。
夜里,唐诗和他在对彼此的*中不能自拔,再多的话语都不及此时对彼此的渴望,这*,庭院的花开得格外艳丽…
你对我*爱有加,我报以倾城年华,时光总是这样无情无义地掠过,哪知道人间难舍难分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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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皇上下定了决心,行动起来就比什么都迅速,次日,九天门外,十万大军,整装待发,旌旗蔽日,一眼望不到头,仿佛连浩瀚的天空也为之黯然失色。
皇上携皇后郦沉鱼为大军践行,看着军威赫赫,皇上的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意味,这是大夏保家卫国平叛除逆的将士,有了这些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何愁大夏江山不千秋万代?
三军统帅夏侯尚,面容坚毅,眉间纹路深如雕刻,雪亮战甲闪着森然寒光,身后铁甲将士黑如潮水,意气风发。
皇上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一旁的十三皇弟,景焕难得的收了一脸笑意,目光深远地看着远处的夏侯父子,若有所思,这样的神色更是惹得皇上心下一动,要是没有这个皇弟该有多好,就不用担心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了!
夏侯父子出征之后,他本想立刻下旨让景焕离开京城,把这些人都排挤出去,让他回到自己的封地上去,好好呆着,免得在京城兴风作浪,可偏偏这个时候,端淑太妃又身体不适,一直时好时坏,景焕是端淑太妃的儿子,自然要尽孝道,不能离京,这让皇上完美无瑕的计划添上了一抹令人不快的色彩。
郦沉鱼站在皇上身侧,很是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巅峰,至高无上的境界,也一手把郦家推到了京中真正的名门望族的高位,虽然暂时还不能和第一高门夏侯府相提并论,不过若是良儿成了东宫太子之后,这京中高门变幻,权势更迭,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皇上现在最*信的就是郦家,她的父亲原来是文官,自从她成了皇后之后,父亲就跻身位高权重的军机要员,现在夏侯父子一起离京,不管对她来说,还是对郦家来说,都是天赐良机!
皇上皇后亲自为平叛大军送行,对将士来说,是莫大的荣耀,群情振奋,“皇上万岁,娘娘千岁”的呼喊之声响彻天际,震耳欲聋。
唐诗远远看去,郦沉鱼凤冠朝服,眉目妖娆,仪态万方,确有母仪天下之风。
站在夏侯夫人身后,看着娘的静默无语,唐诗忽然对娘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娘这一生,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样的生离死别,亲人之间的脉脉温情,承欢膝下,须臾之间便在指缝间流失,快得几乎抓不住,这样的女人,需要多强大的内心?
想起昨日院中开得正艳的妖媚红花,仿佛今日离人眼中血,遥遥看去,似乎再次感受到阿砚深邃的目光,还有昨夜的叮嘱,“我走之后,京中必定波云诡谲,在我回来之前,景焕都不会离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去找景焕!”
皇上举杯祭过皇天后土之后,号角声响起,大军开拔,缓缓移动,唐诗紧握手心,远远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公公和他走了之后,偌大的夏侯府,又要恢复往日的平静!
郦沉鱼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忽道:“皇上,臣妾有一提议!”
“皇后但说无妨!”皇上威严笑着。
“这些大好男儿都是我们大夏的将士,如今劳师远征,浴血沙场,自然功在社稷,今日前来相送的女眷们,也是幕后功臣,没有她们,将士们如何在前方安心杀敌?臣妾提议,不如今日在宫中设宴,款待众家眷,不知皇上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