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退了出去，掩上睡房的门，里间，夜瞳陡地睁开，双手置于眼前挥了挥，便静止不动了。

过了许久，他缓缓地重新睡了下来，俊颜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强作镇定的面目底下，已然更加的紧张，看来，他的行动要加快了。

东华是第四天的时候被召唤上来的，他的脸色非常不好，一向清雅冷静的他眉目之中竟然也染上了些许的狼狈。

“不知殿下唤东华前来可有要事？”东华于夜瞳面前垂手而立。

夜瞳背对着他，声音一如往常般清洌：“倒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歌儿不在，本宫常常都觉得冷冷清清的，所以才叫你上来陪我一下。”

东华不疑有他：“东华深感荣幸。”

这一次的相见，两人绝口不提别的事，夜瞳一直对东华那几十世的轮回很感兴趣，而东华就一世一世地讲，沐灵歌不在，东华知道夜瞳确实是孤独的，想到晏如歌的事情他尚未知情，于是东华在深深地同情的同时，也觉得十分的无奈。

谁曾想得到，沐灵歌与晏如歌，是根本不同的两个生命体呢！就算是东华自己，如若不是真正的晏如歌真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也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那可是他追随了整整一万年守护了一万年的人儿啊！叫他如何能坦然面对这样的变故？

若是夜瞳知道了，知道自己从一开始便认错了人，爱错了灵魂，那该是怎样的一场煎熬啊！

东华心底的担忧，夜瞳根本就无从知晓，他甚至，连东华的神色都没有办法看得到，他只是淡淡地笑着，眉目如画，从东华如流水般缓慢的述说当中，他静静地描画着她每一个轮回时的模样，他的嘴角无意识地向上勾起，勾出无与伦比的、迷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