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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走了十来米，走在前面的柴胡再次停了下来。察觉到他这一举动的娇娘，瞬间就往后退，把身子贴在了一处略微不平的山壁处。一路行来的时候，她就暗暗用手摸索过隧道两边的山壁了，这个山洞都是被人工凿出来的，所以有些山壁平整，有些山壁不平整。不平整的地方，就是能供她暂时藏身的地儿。

主动出击，她无法保证能让柴胡一击毙命，毕竟，柴胡的身形摆在那儿。她这具身子骨，又是极其孱弱。若正面交手，她肯定不会是柴胡的对手。

可是，屛住呼吸，隐在暗处，就不一样了。隐在暗处，她可以攻其不备，在柴胡察觉不到她躲在哪儿时，给他狠狠的一击。哪怕要不了他的小命，也至少能给她多争取到一些跑出去的时间。

“姑娘，你这是仍然觉着我有害你之心么？”

柴胡停步，乃是为从山壁机关中取出照明之物。火把点燃后，他就有些好笑的看着贴着山壁蹲在下方的娇娘。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你我并不熟！”她被柴胡道出心里的想法，干脆直言不讳的站起身来，把左手握着的匕首，转到了右手。

扯下一根头发，折成两段，在匕首上刮了刮。一根青丝，霎时变成了无数截。娇娘信心更足了。头发都能这么断，那这般匕首称得上削铁如泥了。喉管、眼睛、手掌啥的，怕是更不在话下吧！

“柴大人，啥站着干嘛，前面带路啊！”

柴胡讪讪一笑，转过身去，举着火把往前继续带路。

路越来越宽，地底下透出来的那种湿气，也越来越重，照路的火把，火光也越来越微弱，娇娘刚想张口问还要走多久才到时，那几欲熄灭的火苗子，倏地闪了一闪，火苗子旺了，旺得更胜先前。

眼前，是一块四面通风的平地，平地上堆着一堆黑乎乎的东西，一时看不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

柴胡走到右边的山壁处，把火把卡在了几块岩石里。

然后才走过去，抱了一坨那种黑乎乎的东西过来。

“姑娘，这东西想必你还没见过吧？你刮刮看！”他努嘴指了指娇娘手里握着的匕首，把那坨黑乎乎的东西，放到了娇娘脚边。

不疑有他，娇娘蹲下去，用匕首刮了刮，就显出粗硝的形状来。

“柴大人，这粗硝你从哪儿弄来的？”硝石，是经过粗硝提炼、提纯得出来的结晶物。

“姑娘识得这东西？”柴胡眼里狂喜再现。“姑娘既然识得，那可否告之我这粗硝提纯之法？”

“柴大人提炼硝石，准备做什么呢？”

“我提炼硝石，自然是为当今天子陛下……”柴胡捂住了嘴。

娇娘却已从他这句话里捕捉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扫了扫堆成小山的粗硝，想想秦艽所说的当今天子对柴胡言听计从，娇娘意识到，她淌进混水里来了。此刻要抽身，已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