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他不说其他喇嘛的坏话,专门说你?”秀秀这个问题很有针对性,尼玛次仁上师看着她,摇摇头说:“这些事情本来是佛教内部事情,不该向外人透露,但你问及至此,我便不得不说了。其实,大昭寺是红教的寺院。我一个黄教弟子入驻,虽然他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我知道他内心事十分憎恶的。因为我是反对他新藏传佛教教义最厉害的一个喇嘛。”
尼玛次仁上师说完,双手合十,虔诚的为自己的所错忏悔。秀秀听了他的解释,并没有消减她内心对尼玛次仁上师的防备。
“即使你们有仇...”
“我们没仇,只是为了教义而争。”
“哎,我不管你们藏传佛教自己家里怎么怎么样,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知道父亲在可可西里的爱疯基地呢?这可是我们家族的秘密啊。”
“是你父亲告诉我的。”
“父亲?”秀秀更加疑惑了,父亲曾跟自己说过,自己从没有向外人说过爱疯基地,就算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都没有提起过。
“可是父亲曾经说过没有向爱疯家族以外的人透漏过啊。”她不喜欢转弯抹角,直接问尼玛次仁上师。
“是他前天告诉我的。”
“前天?父亲也来了吗?”秀秀惊道。
“没有。你父亲...”尼玛次仁上师突然感觉自己不该告诉她这些的,话到嘴边又突然又停了下来。
秀秀这丫头最不吃这一套了,尼玛次仁上师越是不说,她越感觉有什么事情。她拉住尼玛次仁上师的衣角,不断问道:“我父亲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事到如今看来已经瞒不住秀秀了。尼玛次仁摇摇头,继续道:“秀秀,在我说这件事情以前,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因为你父亲多次提醒我,不能将他的事情告诉你...”
“你快说啊。”秀秀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失态的打断尼玛次仁上师,冲他大吼道。
尼玛次仁上师没有因为秀秀的无理而生气,他拍拍秀秀的肩膀,似是安慰,然后道:“你父亲...已经不在了。”
如五雷轰顶,又恍然如梦。刚刚还大吵大闹的秀秀瞬间安静的跟死了一样。许久之后她才鼓起勇气,淡淡的问了句:
“不在了?什么意思?”
其实尼玛次仁知道秀秀已经理解了‘不在了’的意思。她只是不甘心,只是想证明一下而已。这倒让尼玛次仁上师有些难以开口:“死了。”
但是尼玛次仁上师还是强忍着悲痛,明确的说道。
尼玛次仁上师本以为秀秀会大哭一场,但是秀秀没有流泪。她瞪着尼玛次仁上师的双眼如两口干涸的井。
尼玛次仁上师对秀秀的反常又有些吃惊。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你有是怎么知道的。他又跟你说了什么?他告诉你说的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秀秀使劲甩着自己两只张开的手掌,一口气迅速将这些话说完,如释重负。
尼玛次仁上师瞪着她,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缄默。
本以为秀秀只是一个小女生,可从今天她的表现来看,她又怎可能一个普通小女生比得上?
“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尼玛次仁上师。”
秀秀继续追问,尼玛次仁上师双眼闭上,为死者诵经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