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的船队一路南下,很快就到达了苏州地界的外海。就在船队里的人都以为李愔要沿着长安入海口进入长江河道,然后登陆上岸进入苏州城时,却没想到李愔竟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的举动,那就是将船停在了长江出海口南岸。
李愔停靠的地方其实也属于苏州境内,确切的说,这里应该属于苏州治下的华亭县。提起华亭这个名字,估计后世人知道的不多,但若是把华亭这块地方在后世的名字叫出来,估计所有人都是耳熟能详,哪怕没有来过这里,但肯定也能说出一两样这个地方的特sè来,而这个名字就叫上海。
在后世一提起上海这个名字,大部分的第一反应就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做为世界上著名的金融和时尚之都,这里汇聚着无数人的梦想,无数年轻人通过各种渠道进入上海,想要在这里做出一番出人头地的事业,只不过有人成功就有人失败,在上海这个大舞台上,几乎每天都上演着悲、欢、离、合的人生喜剧,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演员与观众之分,所有人都舞台上的一员。
上面提的是二十一世纪的上海,而在李愔所处的公元七世纪,上海这片土地大部分都是一片荒芜,甚至连上海这个名字都还没有出现,而这里统一属于苏州府下的华亭县,李愔的船队就是停靠在这里。
船队停靠的地方是一个极其简陋的码头。甚至船队里的大船根本就无法靠岸,所以李愔他们只能乘着小船在码头靠岸。然后徒步上岸。可能是为了防备海上风暴的侵袭,所以华亭县城离海岸有二十多里。而他们所在的码头只是县中渔民用来出海捕鱼的码头,自然无法让大船停靠。
李愔乘着小船第一个上了岸,然后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码头上的环境。只见码头两边的沙滩上,有十几艘破渔船底朝天摆放着,一群渔家女子本来边说边笑的补网,只是忽然看到船队的大船。又看到李愔他们这些衣着光鲜的贵人上岸,都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一个个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六哥,你带我们来这个岛不拉屎的地方。不会就是为了看这些渔家女子补网吧?”李贞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次也跟着李愔上了岸,只是他站在码头左右前后都看了几遍,除了沙滩上的渔妇外,还真没什么可看的东西。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李愔白了李贞一眼,这次上岸的只有他们四兄弟一些护卫,燕北他们都还留在船上,因为本来李愔也没打算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只见李愔抬头看了看,现不远处有个简陋的草棚子。棚子边挂着一个块破布,勉强可以看清上面写着一个‘酒’字,看来应该是个最低等的乡村野店。看到那个小店,李愔脸上立刻一喜,当下指着那里说道:“三哥、七弟,那里有个小酒馆,咱们到里面休息片刻,我已经派人去县城通知当地的官员前来,一会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李恪和李恽也都不知道李愔在搞什么鬼。船上的给养十分充足,按说根本不用靠岸,只法这李愔执意在来,他们也拦不住,而且听王安说,李愔好像还在这里准备了什么大礼要给李恪,可是看看这里的情形,李恪实在看不出李愔的大礼在哪里?
不过正所谓即来之则安之,李恪他们猜不出李愔的想法,只得任凭李愔安排,所以只得跟着李愔来到前面的酒馆。其实与其说这里是酒馆,还不如说是一个三个通风的草棚子,唯一不通风的那面墙边,则摆放着一个木板搭成的长案,案上摆放着几个粗瓷盆,盆里盛放着咸鱼、豆干之类的下酒菜。
在长案的后面,站着这个酒馆的主人,其中一个头花白老头子正爬在案上打瞌睡,另外一个则是个十四五岁的渔家少女,模样长的倒也周正,只是皮肤黝黑粗糙,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出海打渔的人,看这两人的年纪,估计很可能是爷孙俩。
李愔他们的到来,立刻惊动了正在打瞌睡的老头子,而当这个睡眼朦胧的老头看到自己的小店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时,立刻jīng神一震,以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敏捷从柜台上窜出来,一脸谄笑的对李愔等人说道:“各位贵人光临小店,实在让小老儿这里蓬荜生辉,各位客官快请上坐!”
老头一边招呼李愔他们,一边将桌凳连擦了几遍。老头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开了这么多年的店,也能分辨出一些客人的身份。李愔和李恪四兄弟都是身穿华服,旁边又有数十护卫,这种人自然是非富即贵,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因此他才会如此殷勤。
等到李愔四人落坐之后,柜台后的那个少女立刻提着水壶出来,将四个粗瓷大碗摆放在李愔他们面前,然后给每人倒了碗白水,而这时旁边的老头又开口问道:“四位贵人,小店虽然简陋,不过还是有些海味可以入口,不知四位想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