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来,这件也要……”
这个时候,周老示意起来,一脸心满意足。
“没问题。”
安德森先生也干脆点头,反正不是他的东西,他肯定也不心疼。再换句话说,就算这是他的东西,但是用来交换犹太教的圣物,他也是心甘情愿。
说白了,这是价值观取向的问题。就算安德森再怎么中国通,也不可能站在中国传统文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相反,他从小接受犹太文化的熏陶,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在他看来,再多的古画字卷,估计也比不上犹太教圣物上的一个文字。
对此,大家心知肚明,安德森先生爽快,王观等人也是心安理得。所谓的价值,说到底还是大家心里的一杆称,只要自己觉得值得了,那就真的值得了。
“再看看还有什么宝贝。”
与此同时,周老等人在现两件稀世珍宝之后,也颇有几分得陇而望蜀。不过,可能是好运气用完了,在接下来的鉴定之中,却是没有再现同等级的珍宝了。
王观觉得惋惜,不过周老等人却是很沉得住气。这就是阅历,大风大浪过来了,他们更加明白珍宝可遇而不可求的道理。
“而且,这些东西,尽管不能称为珍宝,但是称为珍品一点也不为过。”周老宽慰道:“再说了,现在只是看了一个保险柜而已,另外还有几个没看呢。”
说话之间,周老等人看向了安德森先生,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直接催促起来。
“别的不多说,我可是知道写生珍禽图,肯定藏在这里。”周老直言不讳道:“今天我们过来,有很大程度上是冲着那画来的。”
“写生珍禽图?”
听到这话,王观也感到有几分意外:“黄筌的写生珍禽图吗?”
黄筌,那是五代时期西蜀宫廷画家,先后供职前蜀、后蜀,最后入北宋画院。擅长花鸟,以工笔画闻名于世。所画禽鸟造型正确,骨肉兼备,形象丰满,赋色浓丽,钩勒精细,几乎不见笔迹,似轻色染成,谓之写生法。
黄筌最擅长用勾勒法作画,以细淡的墨线勾画出所画花鸟的轮廓,然后填以颜色,给人以富丽工巧的感觉。同时,他爱好名画异草、珍禽鸟兽,寓有富贵吉祥的含义。归宋供职于宫廷之后,他的画风就成为北宋初翰林图画院优劣取舍的标准,被称为院体,影响力极大。
如果真是黄筌的写生珍禽图,价值肯定非同一般,不过……
“不过,黄筌的写生珍禽图不是在故宫吗?”
与此同时,王观皱眉道:“作品我也见过,在尺幅不大的绢素上画了昆虫、鸟雀及龟类共二十四只,这些动物造型准确、严谨,特征鲜明,笔法工细,色调柔丽协调,可见写生的功力十分深厚。”
“不是,不是黄筌的写生珍禽图。”
这时,周老微笑摇头道:“而是宋徽宗赵佶的写生珍禽图。”
“咦?”
刹时,王观一怔,随之反应过来:“零二年嘉德春拍,以两千三百万高价被人拍走的写生珍禽图?好像当时这个价格,似乎创造中国书画拍卖史的最高记录。以至于引起了轰动,沸沸扬扬……”
“十一二年前的事情,你居然还记得,难得啊。”周老笑道,也默认了王观的话。
“研究历年拍卖品的时候看到的。”
说话之间,王观若有所思:“图画被拍走之后,就没有了消息,难道是被海外藏家带走,远渡重洋流落到这里?”
“差不多。”周老轻轻点头:“东西被拍下来之后,我们立即联系那人,可惜那人只不过是代理人罢了。而且坚决不透露背后买家的信息,不过经过多年来的关注,我们最终还是确定东西就在这里。安德森先生,我说得对吗?”
“周先生,这件事情,你不应该问我。”
适时,安德森先生微笑摇头道:“如果保险柜中有的话,那么肯定有,如果没有,我也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