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静,静一静……”
与此同时,池老走到了前台,笑容满面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实际上在得知这幅长卷是东坡真迹的时候,我和大家一样激动,第一反应这会不会是赝品,或者仿品……”
听到池老这话,众人也渐渐冷静下来,更加专注的聆听。
“不过我要告诉大家,这是真迹,毫无疑问是东坡居士的真迹。”池老声音激昂道:“我之所以敢这样断定,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有切切实实的证据。”
“先大家看长卷上的书法,通篇是苏东坡的风格。书风尽显天真烂漫,不受唐楷法度的拘束。在墨色淋漓之中,充满了纵横捭阖的磅礴大气……”
“其次就是题跋,长卷不仅有东坡自己本人的跋文,另外还有黄庭坚、朱熹、魏了翁、邓文原等等书法家、大学者的亲笔题跋。根据我们仔细研究,再和这些人存世的书法印证,可以肯定跋文确实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第三,就是长卷上的款印了。我们得到这件东西主人的允许,在几个不怎么重要的印文上提取了一些印泥颜料,再通过化学手段分析,证实了印泥存在的年代……”
“另外就是,我们通过精密仪器探测,可以肯定长卷绢纸确实是北宋年间的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
此时,池老表情一肃,郑重其事道:“我们省博物馆,书画鉴定组全体成员,另外还包括邻省收藏家协会的鉴定大师、以及蜀中眉山三苏堂博物馆鉴赏家……”
在池老列举的时候,田老等人纷纷上场,站在了他的旁边。
片刻之后,台上已经站满了人,粗略计算大概超过了二三十个。一个个白苍苍,又或者人到中年的鉴赏家共聚一堂,倒也显得颇为壮观。对于这些鉴赏家们,有人认识,也有人不认识却听说过,反正也知道他们是属于很有名望的人物。
这个时候,这些常人眼中很有名望的人物,或是脸带笑意,或是表情严肃,然后在池老的示意下,异口同声道:“经过我们共同鉴定,一致认为这是东坡真迹!”
这不是噱头,而是对于国宝的重视。他们用自己的名誉担保,打消世人对这幅前后赤壁赋长卷的疑虑。而且,效果也十分明显。
众人在经过震惊之后,也知道台上的这些人,可不是电视上某些不靠谱的专家,既然现在一致认为东西是真迹,那么肯定错不了。再说了,如果只是两三个人担保,大家心里或许还有些嘀咕,但是二三十个人一起作证,可信度起码翻了好几倍。
也就是明白这个道理,小段和柳亮两人相互看了眼,表情极为复杂。要知道昨天他们还把东西当成是赝品,可是今天却有人告诉他们,那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你说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后悔?那是肯定的事情,后悔得连肠子都要打结了。
然后就是深深的恨意,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有珠无珠,轻易把东西卖了……
且不提两人悔恨交加的心情,反正在这个时候,两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甚至不敢翻起任何风浪。毕竟周围身强力壮,严阵以待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敢扰乱公共秩序,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与之相对的就是,王观心情十分舒畅,看着激动兴奋的人群,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许多收藏家极力于开办博物馆的原因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有什么好东西,最好不要敝帚自珍,而是舍得与大家分享。
这样一来,自己的快乐和大家的快乐汇聚在一起,就能直接化成欢乐的海洋。其中的成就感、满足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得清楚的,反正王观乐在其中。
不过,没等王观高兴多久,就看见刑秋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
“怎么样?”王观瞥了一眼,轻微笑道:“一战而定没有?”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刑秋没好气道:“我还没有失败……对了,你知道五色泥是什么吗?”
“五色泥?”王观一怔,有些不解道:“好端端的,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话题跳跃性太大了吧。”
“没办法,那个美女说了,如果我能帮她找到一块极品五色泥,她就答应给我一个机会。”说话之间,刑秋皱起了眉头:“不过五色泥又是什么玩意?五种颜色的泥巴吗?”
“确定是五色泥,而不是五色土?”王观确认起来。
“呃,两者有什么区别?”刑秋莫名不解。
“肯定有区别啊。”
王观慢慢解释道:“如果是五色土,那就比较好办。要知道在我国古代,一直存在着社稷祭祀的制度。古代把祭祀土地神的地方称为社,把祭祀谷物神的地方叫做稷。古人觉得,人非土不立,非谷不食。所以非常重视这两样东西,甚至把国家称为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