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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皓月自从皇兄和紫烟大婚之后,除了上朝,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呆在月王府中,那件挂满紫烟的画的书房中。
除了皇兄召见他,他也很少主动去宫中了,是以和紫烟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已经下定决心去忘记,既答应了紫烟,也答应了自己,再也不能去想,再也不能去念,可是,权倾朝野,俊朗风流的月王爷,竟然也有做不到的事情,竟然也有出尔反尔的事情。
本想把这满满一屋子的画烧掉,可是每当点起火,心中总是不忍,那是自己心念的爱情,那是曾经和自己相知相识的知己,最终还是无奈将火掐灭。
曾经以为和紫烟终于近在尺咫了,谁知心还是在天涯,命运怎么如此的捉弄人?
看着她如今和皇兄在一起,这样幸福,这样恩爱,他原本以为自己心中一定会觉得开心,为她高兴,自己当初既然选择了成全,就应该毅然退出,为何自己心中涌出来的感觉竟是这样酸涩和憋闷?
在先帝所有的皇子中,轩辕皓月可以说是最钟情,最专一的皇子了,别的皇子府中都是花团锦簇,包括以前的皇兄轩辕浩辰也是,王府之中的女人也不少。
可是轩辕皓月不一样,早已至适婚年龄,却迟迟未婚,对于才华横溢的锦心郡主也拒之门外,惹得京中一干女儿心动不已,一方面,是月王爷拒绝锦心郡主,自己等人终于有了机会,了,可是另外一方面,问题又来了,月王爷连锦心郡主都拒绝了,放眼整个东翰,才华,美貌,家世及得上锦心郡主的又有几个?那自己这等人又如何入得了月王爷的法眼?
轩辕皓月在书房中沉思,外面传来下人的禀报声:“王爷,宫中有人前来求见王爷!”
“什么人”?轩辕皓月懒懒道。
“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王尚宫!”
原来是王灵,当初自请进宫,现在服侍紫烟左右的那个御史千金。
当年誓死嫁给已故的英烈将军纯澈,京中也颇多非议,固然有的是为王灵的痴烈感动,当然也有人说,王家是看中叶家的权势,不惜以女儿的终生幸福作为代价,将女儿赖上叶家。
不过,事隔这么多年,谁是谁非,已经没人在意。
皓月相信,以紫烟的聪慧,自是能看出王灵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现在紫烟同意王灵进宫做她的贴身女官,自是不再怀疑王灵当初的目的,是为了攀附叶家的权势,就算是,又怎么样?大家都是在朝中,做这些的事情也再正常不过。
所以自己才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皇室另类,不受羁绊,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
皓月一路来到大厅,王灵已经等候多时,一见到皓月,王灵行礼道:“奴婢参见月王爷!”
皓月道:“不必多礼,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王灵恭敬道:“奴婢来月王府之前,皇后娘娘吩咐过,请月王爷进宫,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请月王府去宫中一叙!”
皓月想想,也很久没见到紫烟了,点点头:“有劳带路!”
王灵道:“月王爷请!”
两人一路来至后宫昭宁殿,紫烟已经在花园中等候。
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人,紫烟心里突然有一种错觉,要是这两人是一对该有多好!
自嘲一笑,有了澈儿的前车之鉴,她是不敢再乱点鸳鸯谱了。
虽她已是中宫皇后,安排大臣之间的联姻,皇室赐婚,在所难免,这毕竟是皇室,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权力角逐,谋篇布局,她既然选择做轩辕浩辰的妻子,自然需要和他并肩,为他平衡牵制朝中的势力,为轩辕皇室的江山壮大发展尽她作为轩辕皇室的女主人的职责。
可是对于皓月和王灵,虽说她也有了足够的权力给他们赐婚,但是她始终不想勉强他们,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自己视若妹妹的女官,自己曾经看中的澈儿的妻子。
只能顺其自然,如若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尽管灵儿的身份配不上皓月,灵儿毕竟只是御史千金,可是自己也将竭力成全他们。
叹息一声,不考虑感情的赐婚果然要简单地多,只要考虑到感情,事情就变复杂了。对于别人,她也不会那么好心,可是对于他们两个,她还是希望可以最终都有好的归宿,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欺欺人?
如若他们两人终身无缘,自己也只能扼腕叹息。
思绪间,他们已经近在眼前。
王灵道:“奴婢参见娘娘!”
皓月正要行礼,被紫烟制止了,紫烟淡笑:“皓月,我们有很久没见了!”
皓月低下头:“是有很久了!”
紫烟吩咐道:“你们全都退下!”
所有的人都退下了,花园中只剩下紫烟和皓月两人。
皓月不知道紫烟今日找自己何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紫烟,今日找我何事?”
虽然紫烟已经是皇后,可是在轩辕皓月的心中,要他恭恭敬敬地叫紫烟为皇后娘娘,规矩而疏离,他始终做不到,他原本就是个风花雪月的人,不太注重皇室规矩,紫烟亦不在意,这才是皓月,这样才像皓月。
要是皓月和别人一样,恭敬称自己为皇后娘娘,进退有度,她才会不习惯。
紫烟给皓月斟满了一杯酒,浅笑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皓月一饮而尽,“当然不是!只不过我奇怪的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有闲情逸致找我喝酒聊天?”
“为什么不行?”紫烟反问道。
紫烟也将手中佳酿轻轻饮下。
“这是桂花酒吧?”皓月问道。
紫烟笑道:“是啊,我亲手酿的,好喝吗?”
皓月赞道:“桂子花开,十里飘香,再加上紫烟巧手,这醇美滋味自是芳香异常!”
紫烟不说找他来的目的,他也不问,他知道,紫烟迟早会说的。
“我就说嘛,这新酿的桂花酒,一定要皓月才能品出其中滋味!”紫烟道。
皓月唇角勾起,“听紫烟这么说,似是皇兄不懂得品酒!”
紫烟低眉道:“他不是不懂品酒,而是他要品的东西太多了!”
身为帝王,哪里能像皓月这般逍遥自在?皓月的纯,才能品尝去桂花酒的醇美芳香,可是浩辰,在品一杯酒的同时,心中也得想着朝政,就像在和自己对弈之时,他心中想的也是朝中布局。
紫烟是心疼他,旁人只看到帝王站在九重天阙,手握天下生杀大权,可是又有几人能读懂帝王的孤独和寂寞?
这是一条孤途,既然选择就没有退路,只能一路走下去,自己愿意陪着浩辰走过这条孤途。
皓月不再说话,这难得的人间佳酿,以后还不知道能喝到几次?
喝过酒的紫烟,双颊绯红,原本就在轩辕浩辰的滋润下,更添神韵的紫烟,现在更是一薄醉美人。
紫烟对皓月启齿一笑,皓月不禁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复又觉得有些不对,自嘲道:“现在皇兄没有六宫了,只有你了!”
紫烟含笑不语,不过眼里的洋溢的幸福却落入了皓月的眼中。
“皇兄今日去哪里了?”皓月问道。
“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御书房!”
不知不觉间,桂花酒已经没了一大半,紫烟惋惜道:“可惜啊,今年我就酿了这么一壶,被你喝了一大半!”
皓月吃惊道:“不会吧,你怎么不多酿一些?”
紫烟道:“贵在精而不在多,量少方能用心地去酝酿,要是量多而泛滥,自不会有这般醇美味道!”
皓月点头称是,“那我今日还真是有口福了!”
紫烟忍俊不禁,“那是当然,不过我的酒可不能白喝!”
皓月不甘道:“又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是品酒,还是品茶,我最喜欢心无旁骛,心中有事则不能品出桂花酒的醇香,不是浪费你一番心意了?”
紫烟点头:“那是,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你喝完!”
皓月已经猜到紫烟找他什么事了,自从紫烟成了皇后娘娘,他就很少见到紫烟了,今日紫烟突然召他到后宫,皇兄又不在,紫烟十有**是授命于皇兄。
他对紫烟之心,皇兄一直都是知道的,现在皇兄让紫烟单独请他,品尝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紫烟亲手酿的桂花酒,无事献殷勤,还能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