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老想了想,说道:“老翠花,咱俩自从入关以后,始终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若是能查清这具毛尸的来历,也算是为寒生做了好事一桩……我们还是先问问她究竟是谁?从何而来?”
耶老盯着毛尸,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毛尸毛尸,你是谁?”
毛尸浑身的白毛抖了抖,胸腔内传出:“唧唧唧唧……”的鸣叫来。
“你不能够说话吗?”耶老接着又问道。
“唧唧……”毛尸出的仍旧是蛐蛐的叫声。
老翠花摇摇头:“耶老,不行的,看来真是要如寒生所说,多抓一些蛐蛐来给她吞下后方可人语。”
“天还未亮,那我们先送她回村,等捉到足够的蟋蟀,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以及黄老爷子的下落了。”耶老和老翠花商量妥后,带着毛尸回到了村东新盖的那三间茅草房里。
大黄狗笨笨和黑妹带着那群狗宝宝们躲在狗窝里,探出脑袋偷偷的瞅着倒退着走进来的毛尸,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她就是‘毛尸’?”兰儿战战兢兢的探出手指轻轻的触了触白毛说道。
“兰儿,今晚帮耶老一起去捉蟋蟀好么?早点让她开口说话,解开寒生心中的疑问。”耶老劝兰儿道。
兰儿点点头,表示同意,只要是对寒生好的事,她都会去做的。
中午时分,吴楚山人从景德镇回来了,而且还给兰儿带回来一台上海产的蜜蜂牌缝纫机,可把兰儿高兴坏了。
耶老拉着山人来到了西屋,“老夫给你看一个人……”他一边说着顺手拽开了大衣橱门。
橱内,毛尸怯生生的转过身去,藏在了衣服的后面……
“毛尸?”吴楚山人大吃一惊。
“对了,就是毛尸。”耶老得意的回答道。
“哪儿来的?”山人急忙问道。
“是老夫从太极阴晕里抠出来的。”耶老笑着说道。
“啊……”吴楚山人愕然道,“你怎么把她给抠出来了呢?此物来历不明,甚是蹊跷,可别惹出祸事来了。”
耶老哈哈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一具毛尸而已嘛,你看她还害羞呢,老夫今晚就去同兰儿多捉些蟋蟀来,让她开口说话,这样我们不就可以知道她是谁了么?黄老爷子究竟到哪儿去了?”
吴楚山人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喂,你出来,让山人好好看看你。”耶老掀开衣服热情的说道。
毛尸战战兢兢的倚在衣橱的角落里,身上的白毛瑟瑟抖,牙齿“咯咯”的战栗着。
吴楚山人出手如电,“唰”的一下,点中毛尸前胸的华盖穴,以防不测。
“唧唧唧唧……”毛尸的胸腔内出了鸣叫声。
吴楚山人不由得一愣,目力如炬盯住了毛尸。
“老夫已经放进去了一只蛐蛐。”耶老在一旁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吴楚山人闻言遂放下心来,开始仔细的观察着毛尸,并不时的以手扯扯白毛,最后分开毛尸骷髅头下部的茸毛,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
“咔嚓”一声响,那毛尸竟然张开嘴巴去咬山人伸出的手指。
“哈哈,百年毛尸还会咬人呐。”耶老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不,她绝不是百年毛尸……”吴楚山人瞧得仔细,惊讶的说道。
吴楚山人默默地将橱门关好,取出一把小挂锁,将衣橱门锁住。
“你说什么?她不是百年毛尸?你又不识得她,怎么会知道呢?”耶老不解的问道。
“牙齿……”吴楚山人解释道,“上次在太极阴晕时,由于天黑光线不清,冯生说这具骷髅的牙齿齿质全部磨损并暴露出来,所以推断年龄应该在六十岁以上,可是我刚才看清了,毛尸的牙齿完全是一套瓷制假牙。”
“假牙?”耶老惊呼道,一面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那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
吴楚山人沉思着说道:“这具毛尸是经过了现代牙科矫形的,瓷质假牙是不如真牙耐磨损的,一般假牙只消用过十年,就恐怕就已经赶上真牙六十年的磨损程度了,所以这具毛尸可能死于十年前,推断其家庭经济情况应该是不错的,一个普通乡下农民家里的老太婆是不会有人舍得去更换满嘴假牙的……”
耶老怔怔的听着山人的分析,末了,禁不住的打断了他的话:“山人,你就别卖关子了,这毛尸究竟是谁?”
吴楚山人摇了摇头,道:“我也猜不出来,看来只有问她自己了,这样吧,今晚天黑以后,我随你和兰儿一起去捉蛐蛐,以便早点让她开口说话。”
“好哇。”耶老开开心心的去准备笼子,那些雄蟋蟀可是要多多益善呢。
“蟋蟀最喜食花生了,我们干脆就去村北的花生地里捕捉。”吴楚山人吩咐道。
黄昏时分,兰儿早早的做好了饭,天黑以后,三个人带着手电筒和蛐蛐笼子直奔南山而去。
蟋蟀,又名促织,北方俗名叫蛐蛐。喜欢栖息在土壤稍为湿润的山坡、田地、乱石堆以及石壁草丛之中,跳跃能力很强,不易捕获。
“记住,两只尾巴是公的,三只尾巴是母的,公的叫声是这样的‘唧唧、唧唧……’,一旦遇见了母的,叫声则是‘唧唧吱、唧唧吱……’。”耶老不厌其烦的跟兰儿解释道。
“那母的怎么叫呢?”兰儿问。
“母的不会叫,与女人可是大不相同。”耶老回答说道。
他们走过了村北朱彪那三间空空的屋子,来到了一片花生地里,笨笨和黑妹也带着一群狗宝宝跟着来凑热闹。
细听之下,那地里果真传来了一阵阵的蟋蟀叫声,此起彼伏,宛如大合唱般。
众人立刻散开,循着鸣叫声开始捉起蟋蟀来。
与此同时,南山灵古洞口,月光下,有几个黑影悄然的站在了太极阴晕旁,惊愕的望着掘开的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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