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想了想:“他就急!”那天容容说要和自己睡,不让他一起,他就吼,最后把容容又哄又骗的糊弄得照旧一个人睡了。
小董鄂氏觉得自己真相了,这个伊拉哩氏就是个被丈夫压制得不敢有一点儿异声的小媳妇儿。不过,伊拉哩氏那位贝勒爷是个顺毛驴,只要不违逆,也很好侍候。和她家的爷一样。
“他不要别人侍候吗?就使唤你?你不是还要管家?会不会很累?”
玉儿想了想:“他的衣食住行,什么都是我打理的,平日不论什么事儿,都是我经手,丫头要侍候他,他都不乐意。不过说累倒也还好。我体力好。”
小董鄂氏想,怪不得她方才说能拉五力的弓呢,这天天累得和仆妇似的,没点儿力气,可怎么行。
郭络罗氏不信:“什么都由你打理了,丫头奴才们还做什么?”
惠容在一边替自己额娘作证:“家里的丫头给阿玛布菜,阿玛从来不用。额娘不停地照顾他,有时连容容也顾不上。”
玉儿回头哄道:“容容长大了,是吧,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惠容点头:“嗯,容容从两岁就自己吃饭穿衣了。”
小董鄂氏听了,开始轻声扒拉自家男人的癖好。比如,买了好些汉女回来啦,比如弄一班戏子回来听戏啦。玉儿一边听,一边点评。
最后,小董鄂氏总结,“我们爷倒不用我事事亲手做,丫头们能做的,他也就罢了。我也就轻省些。”
“那你给他做衣裳吗?”
小董鄂氏点头:“去年做了。”
玉儿道:“嗯,你可以多做一些,每季从里到外至少两套。别的,可以让丫头给你帮忙。”
小董鄂氏道:“那一年至少得做八套?”
“嗯,全套的!连配饰都替他配好。”
小董鄂氏道:“家里的小妾们都会替他做。”
“小妾们算什么?你才是他的嫡妻。”
一边的董鄂氏与乌喇那拉氏一起点头。
董鄂氏教导妹妹:“平日管家再忙。也得先顾着九弟。”这个伊拉哩氏确是一片好心,这样,夫妻之间情分才深。虽然,可能会累一些,不过,至少能得了夫君宠爱呀,日子过得才有滋味。
郭络罗氏道:“那你一天时间岂非要忙个不停?”
玉儿想了想:“过日子,就这样呀。”
郭络罗氏看看三个孩子:“上次去你家时,你说孩子的一切你都知道,你顾得上?”
玉儿点头:“对,所以,一天才会不停的忙。爷们儿出门前忙他,出门后忙孩子管家,大家子的嫡妻不都一样?”
一屋子女眷一起点头。
玉儿不想再理睬郭络罗氏,转说衣裳配饰,这一下,全部的女人都能加进来讨论了,方才郭络罗氏就逮着玉儿问,这会儿,玉儿轻松多了,偶尔才插几句,时时分神顾着双胞胎。
七阿哥夫人呐喇氏走过来轻声谢玉儿,上次乔迁宴,她问了玉儿好些照顾孩子需要注意的事儿,玉儿一点没藏私都说了,她回去又询问过太医,太医都说使得。
“我那孩子,三岁了,以前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太医说,照着你的法子,孩子的身子骨肯定能更好。”
玉儿笑道:“其实我说的,也都是老生常谈,不过是听了太医的话,然后认真去做罢了。自己的儿女,自己心疼。”
呐喇氏点头,拉着玉儿又说了好些。
玉儿只当这次生日宴如平日的各种应酬宴会一样,只是,就因为她的一番话,倒引出一段事儿来。
那日一家子从十阿哥家里回去后,照常过日子。
到了每月去太后那儿请安的日子,玉儿带着自己的几个孩子一起去慈宁宫。
太后看着乖巧的龙凤胎给自己行礼,又看看抱在嬷嬷怀里已经两个月的双胞胎。
“哀家听说你在众人面前抱怨平日照顾夫婿孩子很忙很累?”
玉儿瞪大眼:“太后,谁在您跟前也敢胡说?玉儿可从来不会抱怨什么的!您看这么些年,玉儿何曾有一丝儿怨色?”
太后想了想,还真是,这孩子天天都乐呵得不行。
“太后,玉儿这日子过得不知道多美呢,什么都有了,如果再抱怨,那就遭报应了。”
太后赶紧念了几声佛,“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还这样没一点忌讳。这报应是能随便说的吗?”
玉儿笑道:“太后,玉儿就是觉得,这日子真是再好没有的了。只敢行善积德积福,怎会抱怨忙累。再说,玉儿平日做的不过都是份内的事儿,有什么忙累的呢?”
“那日在十弟那儿,你不是说每天很忙很累?”
玉儿回头一看,果然是郭络罗氏。
“郭络罗夫人这年纪不大,记性却不太好了,当日你问我是不是一天要忙个不停,我回的是,过日子就是这样的。当日在座的各位阿哥的嫡室可都同意的,这大家谁都是成日围着自家爷与自家的孩子转,还得管家不是。怎么倒是我说了忙累了?”
郭络罗氏哼道:“你不是说忙完自家爷,才能去忙孩子?那就让别的女人帮你照顾雅贝勒爷得了呗。”
玉儿上下打量郭络罗氏:“郭络罗夫人看来是个享福惯了的,平日是觉得照顾八爷累了?我们爷那人,脾气没八爷那样温和,素来是他说什么,我听什么的,他不乐意让丫头侍候,我这做妻子的,可不就得尽本份?怎么到了你的嘴里,这照顾自己家爷还成了苦差了?平日八爷让你很辛苦?那你可得跟太后求两个好秀女回去帮忙了。”
郭络罗氏呛道:“我家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家吧。”
玉儿对太后笑道:“太后,您看我们爷和我这几个孩子气色好不好?”
太后笑道:“好,好,哀家知道,你是个惯会照顾人的。”
玉儿甜笑道:“是呢,玉儿在娘家从小服侍太太、玛法、额娘、阿玛,嫁了人,自然是服侍公婆、夫婿、孩子,这都是打小儿便跟着太太额娘学会的。”
“你敢说我没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