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想了想,把先前南村遇到的那一对夫妻的事儿和雅尔哈齐说了。
“你来的时候,我正和弘普说宠妾灭妻的事儿呢,本来就很气愤,后来你又说我引祸,我就觉着自己也和那个女人似的,就伤心……”
雅尔哈齐觉得,如果现在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他肯定会把那男人一脚踹死。
“玉儿,你自己说,爷是那样的男人吗?你不觉得拿那种下贱的男人和爷比,都是对爷的一种侮辱吗?”
玉儿赶紧安慰地轻抚他的胸口,“我这不是物伤其类嘛,再说,怀孕了的人情绪本来就很多变,很敏感,很爱钻牛角尖的。”
雅尔哈齐认命地抱着妻子:“上一次不是好好儿的?”
玉儿想了想:“上一次,是因为没遇到什么让我特别愤怒的事儿吧,没什么引得我情绪波动,后来,也万事顺心所以也就没像这次一样!”
雅尔哈齐明白了,归根到底,还是今儿遇到的事儿让媳妇儿担心自己的处境了。
“玉儿,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像……算了,你知道,我根本离不开你的。你怎么还东想西想?”
玉儿不乐意地噘嘴儿:“人家也不想这样啦。”
雅尔哈齐一看,赶紧点头:“好好,都是那个贱民的错,和我媳妇儿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玉儿点头:“对,所以,你要让人收拾收拾那个男人。”
雅尔哈齐的牙咬得叽咕叽咕直响,他当然不会让那个贱民好过,今儿这场无妄之灾可全是他引起的,他要是让那个下贱种子好过了,他雅尔哈齐从此后就倒着走路。
“放心,我会安排的。”
玉儿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好,希望那个可怜的做妻子的能因此过得好点儿。
不过,“你为什么说我是个引祸的?”
雅尔哈齐想想就因为自己这句话,她就差点儿水漫金山,就有点儿不乐意说。
玉儿一捶他胸口,“快说,怎么我就成了引祸的了?那个男人也说他妻子是个招灾引祸的,才让他的房子被烧了。”
雅尔哈齐腮帮子直鼓,他又多了一条收拾那个男人的理由……
有些不情愿地,雅尔哈齐开口道:“你没发现你这现越长越好看,都说红颜祸水,你现在这张脸,也差不多了,你还顶着这张脸领着两个孩子,才带了几个侍卫就到处跑,你说,多不妥当。”
玉儿摸摸脸:“我一直这样呀,又不是今天才长成这样的,你怎么倒嫌弃上了。”
雅尔哈齐摸摸媳妇儿的小脸儿,有些不乐意道:“我天天看着,也没太在意,今儿你取面纱的时候,我才猛不丁发现的。”
“合着,平日你对着我都是视而不见呢。”
“玉儿——”
玉儿吐吐舌,好吧,她在无理取闹。天天看着,估计他习惯了。安抚地拍拍丈夫的胸口。
“放心,放心,我出门在外都注意收敛的,别人也都没觉出什么来。”
雅尔哈齐想了想,在京里时,还真没什么说自己媳妇儿美得过份的流言的,静一心来又把媳妇儿抱在怀里。
“弘普,你们今儿怎么出行宫了?”
“四堂伯,前两天,弘普听汗玛法说天下百姓生活不易,好些吃不饱肚子,穿不上衣裳,还有些饿得黄皮寡瘦的,可弘普从没见过汗玛法说的人,不是说这些良民的身份儿比奴才还高,怎么这日子还没府里奴才过得好呢?今儿听下人说南村失火了,这一下,连住的都没了,弘普就想来看看,看汗玛法说的小民百姓是什么样的。”
“怎么就一定要是今天来呢?”
“上午额娘又开始说节俭节俭的,弘普就想来看看。”
“你知道不知道,你们母子三人只带了几个侍卫出来很危险?”
“危险?”
“是呀,这是山东,不是京城。”
“可是,额娘说了,汗玛法到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事儿。”
合着,皇帝成了神佛,能镇压一切邪崇了?
可是,四阿哥知道,皇帝那也是人,不是神,如果真那样,哪还有什么反清复明的势力呢?可是,这个话还真不好说,四阿哥是做儿子、臣子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可是这弘普不教还不行。怎么办?
正皱眉想折呢,却被十三扯了扯衣角。
“四哥,你听,这怎么听着不对劲儿?”
四阿哥与弘普都竖起了耳朵,果然,雅尔哈齐坐那辆马车里传出女人孩子的哭声,又传出砸打桌椅破碎的噼啪声……
这雅尔哈齐,这是冲着玉儿发脾气呢?这也太过了?怎么还砸上东西了?那丫头吓哭了?孩子也吓哭了?
四阿哥皱紧了眉:“这平日不好好管束,出了事儿就冲媳妇儿孩子又吼又叫,雅尔哈齐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要是伤着玉儿和惠容可怎么好?”那俩可都是细皮嫩肉得一碰就破的,雅尔哈齐怎么不顾着点儿?
“四哥,哭声没了!”
四阿哥眉头皱得更紧,这是玉儿和惠容被吓着了?
这雅尔哈齐,也太混帐了!
“四哥,要不要去看看?”
四阿哥瞪了十三一眼:“去看?这会去看,既伤雅尔哈齐的面子,也伤那丫头的面子。”
“不管了?万一伤着玉儿咋办?还有惠容那小丫头。”
四阿哥立着耳朵:“等一下,再看看。”
之后,居然再没传出什么声响。四阿哥十三阿哥面面相觑,现在是什么情况?两女人吓傻了?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