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你身上还有伤。”
虽然距离对峙那天已经过了些日子,但不代表,她就能够放任酗酒了。
她很坚定地,推开他的手,巧笑倩兮,“不,一定要喝。我高兴。”不想将精力放在无意义的冷战上,更何况那日,她忽然意识到,身中冷魂香之毒的她,毕竟和琳姬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不值得因为一个死人,和璃月闹这可笑的别扭。
“我就要离开了,总要让我在走之前,宴请你、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吧。”她举起小巧的酒杯一饮而尽。纤细的小指微翘,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
望月楼的桂花酿,微甜,但仍难掩其中的酒香。她的酒量并不好,一杯下去就开始呛咳不停。
璃月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她自虐般的行径。她像疯了一样,拼命重复倒酒、饮尽的动作,根本不待璃月回饮,完全成了她自己自斟自饮、自说自话的舞台。
他不知道,心里是何种滋味。
又被她,与她的世界,隔离开来。
她应该算是那种很适合保守秘密的人。嘴巴太严,只要她不想说不愿意承认,那么别人不要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她的心事掩埋得太深太深,就像一个深沉的无底洞,用再多秘密也填不满,同样,外人根本不能够将之一一掏尽。
想起那日因为发烧噩梦,醒来后她奇怪而令人不安的言语,他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差,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迎接承担她内心隐秘的准备。
即便是用心去听,也是需要勇气和包容的吧。
她,已经醉了。
双眼迷蒙,两腮微红,原本苍白而清淡的脸色开始有了一点存在的生气。
他不由自主靠过去,手指有些颤抖,轻轻,抚上那渴望已久的脸庞。
皮肤有一点点粗糙,不像楼里那些姑娘天天保养的水嫩,却有一种同她本人一样的倔强似的质感。
眉骨有些高,眉峰凛冽的转折,似乎亦意味着她内心的不屈不挠。
鼻子很挺翘,就是有些小巧,看起来让她过显英气的面容添上一丝女性的柔美可爱。
菱形唇瓣,形状美好,只是常常现出不自然的暗淡紫灰。
他希望她能够健健康康,幸福快乐。可是如今她的面色总是带着令人心惊的苍白,她的眉头,惟有在熟睡和此刻的醉酒中,才是略微松开的。
如果当初,他没有硬拉着她跨进自己的世界,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呢?
可是,答案——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