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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看到舒仪一脸屎相，自己的面色也不好看起来，“死女人，就这么欢迎客人的吗？”

舒仪一听，可了不得了，赶紧把眼前这个看不懂状况、嘴巴又没有把门的家伙拖到门外去。出了门，立刻找了个偏僻的小巷，她怒吼一声：“璃月！”颤抖的手充满控诉地指向他，“死妖孽，我招你惹你了？你差点害得我丢了饭碗知道吗！”

璃月凤眼一斜，写满不屑，“饭碗？！你指的，就是龟缩在那么小的门脸里当个打杂学徒？”他一声怪叫，好像做打杂学徒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舒仪顿时满面寒霜，口中亦不客气地针锋相对道：“那也比当青楼小倌正当光明！”

“你——”璃月气结，一声怒吼之后却没了下文。他脸上红红白白，气得黑了半片青了半片脸的，都能开起染坊来了。

舒仪看他一张妩媚的脸气得都变了形，心知自己这话确实是过分至极了，便稍放下防卫姿态好言好语地说道，“我这份工作是我自己找来的，我并不觉得它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况且我对珠宝玉器素有研究，此刻正是学有所用，有何不好呢？”

璃月脸色稍霁，仍不死心地劝道，“既如此，就来我身边，不也——”

“为什么是我呢？”舒仪沉静地望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想做伺候人的工作呢？”

璃月连忙摇头，“不不不，你放心！我不会虐待你，也不会折腾你，更不会让你不明不白接客的！”

舒仪一头黑线。她问他有答，但是完全不在点子上。放弃深究这个问题，也不想讨论做他的丫鬟这不做那不做还能做些什么，她笑着摇摇头，“你可能不知道，当下活计并不好找，前几日我方看见街上丐帮似乎又多了些人进去。我现在有这样的活儿来做，赚钱养活自己，已经很满足了。”她拉起他的手，以现代人的方式，诚恳握了握那只春葱般保养精致、形态优美的手，“我不想欠下任何人的人情。你懂？”

璃月在本心脾性上可能是天真直率了些，但还不至于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或许，世上就是由这样一种人，愿意，并且能够活得骄傲而独立。

他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不知怎的，方才被她颇为轻视性的话语惹出的怒气已然全消，心里甚至有些暖暖的，令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一种感觉——却更加不想就此放手。他反握舒仪欲退开的手，看到对方清澈坦然的眼神，他自己倒有些赧然了，迟疑着问道，“那……以后我可不可以再来找你？”